刘勇刚回来,就已经被百姓们围住。

    他们个个在询问着,刘勇这一路吃了什么好东西,喝了什么好东西,见过什么世面。

    甚至有人问,爱珠师那里是不是可以喝啤酒喝到饱。

    不过最引人注目是他身上的那一身西装。

    残阳如血,刘勇玄色西装上的金线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他故意绕到胥临值守的粮草库前,新裁的西服扫过兵器架,带起一串叮当脆响。

    “刘将军今日好威风。”百姓抻着脖子张望,“这针脚的手艺不得了啊,而且这套西服也太酷了吧。”

    胥临擦拭佩剑的动作顿住了。

    青铜剑身映出玄衣青年意气风发的眉眼,也映出自己紧抿的唇角。

    剑穗上褪色的红绳突然格外刺眼。

    那是去年生辰刘勇随手从战旗上扯下的边角料。

    “报——!”传令兵卷着沙尘冲进大营,胥临豁然起身时,刘勇已经掀帘而入。

    玄色广袖带进塞外寒风,却裹着一包用油纸仔细封好的物件。

    “给你的。”刘勇指尖还沾着城关外的黄沙,解开系绳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像话。

    素银锦缎如水泻落,袖口暗绣的胥氏家纹让胥临瞳孔微缩。

    那是他家族败落后,再无人识得的古老图腾。

    帐外忽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

    胥临摸到内衬暗袋里硬物硌手,拆开竟是三枚止血药囊,甘草气息混着某人身上惯有的沉水香。

    十年前他们被围困落鹰峡,正是这种味道萦绕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祝师说两袭战袍的盘扣能勾连成阵。”刘勇的声音混在集结的战鼓里,手指灵巧地翻转衣襟暗扣。

    这精妙技艺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胥临将西装重重掷在案几上。

    “花里胡哨。”

    他盯着帐外刘勇远去的身影冷笑,指尖却不自觉摩挲袖口凸起的绣纹。

    当最后一缕天光被刁斗声吞没,那件西装正静静铺在榻上。

    月光流过银线织就的暗鳞纹,恍若塞外寒潭泛起涟漪。

    帐外巡更的脚步声渐远,胥临突然扯开束甲条带。

    革制护腕与战袍相碰的瞬间,他听见极轻的机栝弹动声。

    袖口暗袋竟滑出半截玄铁袖箭,箭尾刻着与他佩剑同源的云雷纹。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冰蚕丝里衣擦过腰侧旧箭疤时。

    他恍惚想起三年前雪夜,刘勇就是用这种纹路的箭头,射穿了偷袭他的西北军。

    “这扣子。”胥临突然发现领口错金纽襻能拆解重组。

    当他把自己的素银盘扣与刘勇那件玄袍金扣嵌合时,帐顶漏下的月光忽然被黑影遮蔽。

    他慌忙拽扯纠缠的衣带,却听见熟悉的嗤笑从身后传来。

    刘勇倚着帐门,手里抛接着本该送去修械营的铜制腰扣:“胥临殿下这身比银甲还亮眼。”

    胥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内心喜欢得要命。

    他说不喜欢也是因为,刘勇穿着那套西服得意。

    他心里难免有些醋意。

    没有想到叶砚玉特意为他也准备了一件。

    刘勇回来,正好也好问问他的工作完成情况。

    他在那边解决了叶砚玉的所有麻烦,也帮她避免了很多的麻烦,这一趟可谓圆满解决。

    胥临赶快将刘勇打发走。

    然后给叶砚玉写信,“你送给我的西服,我已经穿上了,谢谢你这么用心,还给我送礼物,我们正好也到了丰收季,明天摘一些给你尝尝。”

    秋露凝在桃叶尖,胥临的指尖堪堪停在离玉露桃半寸之处。

    碧玉般的果皮下流淌着金红脉络,此刻正在晨光里泛着水润光泽。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玄色衣袖滑落半截,腕间蜿蜒的青色纹路已蔓至肘弯。

    三日前叶砚玉送给她一件西服,他也应该还礼才对。

    胥临的指尖拂过沾着晨露的苹果,青金石扳指在绿叶间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叶砚玉就是在这里撒下种子,让这块干涸的土地重新燃起希望。

    “首领,这批红玉葡萄要装几筐?”

    侍从的声音惊得他手一抖,熟透的丹霞苹果扑簌簌滚进竹篮。

    胥临低头数着苹果上的露珠,仿佛这样就能藏起发烫的耳尖:“挑蒂梗青翠的,每串不得少于二十粒。”

    晨雾还未散尽,葡萄架下已铺开十几种青瓷浅盘。

    胥临半跪在湿润的泥土上,玄色衣摆洇开深色水痕。

    他捏着一粒水晶葡萄对着朝阳端详,薄皮下淡金色的果肉像极了叶砚玉元宵节戴的琉璃耳珰。

    “胥大人今年又亲自来摘果子?”

    看园子的百姓挎着竹筛经过,笑出满脸沟壑,“祝师真是好福气哟。”

    铜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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