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式枪驳领到英式青果领,从人字纹到鲨鱼纹,在空气流动中拼凑出山峦的轮廓。

    最中央那张泛黄的宣纸上,墨迹勾勒的正是他身上这件西装的剪裁图。

    “这些纹样...”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纸片,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日期:。

    那是他们初遇的日子。

    叶砚玉决定带他去喝杯咖啡。

    叶砚玉推开雕花木门时,铜铃在暮春的风里晃出清响。

    胥临站在她身后半步,西装被夕阳镀上金边,腰间玉佩随着他仰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那枚双鱼衔珠佩与她颈间戴着的,分明是同一块羊脂玉料所出。

    “欢迎光临时空褶皱。”

    穿着亚麻围裙的店员微笑抬头,手里拉花缸正倾泻出天鹅颈般的奶泡弧线。

    胥临猛地顿住脚步,檀木门槛在他皂靴前投下一道明暗交界线。

    咖啡机蒸汽的嘶鸣声里,胥临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墙上错落悬挂的虹吸壶。

    那些玻璃器皿在射灯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像极了太医院珍藏的西域水晶瓶。

    叶砚玉听见他极轻地吸了口气,混着咖啡豆烘焙的焦香。

    “此物...”胥临指着柜台后正在磨豆的银色机器,指尖在虚空中描摹齿轮转动的轨迹。

    “可是《天工开物》中不曾记载的机关术?”

    叶砚玉忍笑拉他在落地窗前的藤编椅坐下,玻璃幕墙外正是雷峰塔影。

    “这叫意式咖啡机,十五世纪才在威尼斯出现。”

    她翻开烫金菜单,羊皮纸质感的内页沙沙作响,

    “你那个时代...应该还在喝团茶?”

    胥临的指尖抚过拿铁艺术照上绽放的玫瑰拉花,忽然握住她翻页的手腕。

    他袖间沉水香拂过鼻尖时,叶砚玉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沾了道墨痕。

    这人竟随身带着松烟墨,在穿越时空的剧烈眩晕里都不曾松开他的紫毫笔。

    “叶姑娘请看。”

    胥临蘸着柠檬水在柚木桌面上画了个繁复的图腾,水痕渐渐晕成深。

    “那日在雷峰塔地宫,官银失窃案的证物上就烙着这般纹样。而方才经过的西点柜里...”

    他压低声音,玉簪头在玻璃倒影里划过流光。

    “有一模一样的印记,缀在名为‘提拉米苏’的异域点心旁。”

    叶砚玉的拿铁险些泼在素描本上。

    正要开口,却见胥临忽然挺直脊背。

    店员正端着虹吸壶走向邻桌,蓝焰在玻璃壶底跃动如磷火。

    “走水!”胥临豁然起身,玉带扣撞在桌角铿然作响。

    他广袖带起的风掀飞了菜单,修长手指已按在腰间,却只摸到空荡荡的蹀躞带。

    佩剑早在穿越时遗落在时空裂隙里。

    整个咖啡馆的目光都聚过来。

    叶砚玉慌忙拽他坐下,掌心压住他紧绷的小臂。“这是虹吸式咖啡,”她凑近他耳畔解释,“利用的是热胀冷缩原理...”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胥临突然偏过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过她耳垂。

    “热胀冷缩...”他重复这个陌生词汇时,喉间震动像午后滚过青石板的闷雷。

    叶砚玉突然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靠得这样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箔碎屑。

    那或许是从大邺王朝带来的风尘。

    当第一口澳白滑入喉间时,胥临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握杯的手势还保持着端茶盏的仪态,指节却被墨色陶杯衬得愈发苍白。

    “酷似汤药,却余韵甘醇。”

    他抿了抿唇上奶泡,忽然从袖中取出本绢面册子,舔笔疾书:“乙未年四月十七,于异世饮墨色饮子,初尝如鸠酒,再品若醍醐...”

    叶砚玉支着下巴看他记录,拿铁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这个男人此刻正为一杯咖啡写下三百字注疏。

    暮色透过玻璃幕墙流淌进来,将他锋利的轮廓融进暖色调的光晕里。

    竟显出几分汴京夜市的烟火气。

    玻璃柜突然传来轻响。

    胥临闪电般将叶砚玉护在身后。

    却见一只虎斑猫从展示架跃下,尾巴扫过陈列的古董咖啡杯。

    他僵在原地,耳尖慢慢泛起薄红:“在下方才...”

    “你的拿铁要凉了。”叶砚玉转着杯垫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颈间玉佩。

    当胥临终于鼓起勇气尝试拉花时,她悄悄拍下他鼻尖沾着奶泡的模样。

    镜头里,穿越千年的大猫猫捧着爱心图案的咖啡。

    身后是暮色中的西湖,雷峰塔正在亮起灯火。

    胥临执笔的手忽然顿住,伞柄上雕着的双头蛇纹章,与他袖中案卷上的墨迹渐渐重合。

    想当初刘勇来的时候也是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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