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京城,某处宅子里。

    方知勉伺候他姑婆婆睡下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在走到门口,他就知道他屋子里有人,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但他还是推开了门。

    屋子里没有点灯,但隔壁的灯光和月色撒在了屋子里,让他看清楚夜闯屋子里的人是谁。

    这人坐在窗边,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仿佛落入凡尘的仙子,但方知勉知晓他并不是。

    听到开门声,坐在窗边的人不急不慢地转过身,一双眼古井无波地看着方知勉。

    方知勉看到他,眉头皱了下,语气略微讶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

    方知勉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里的蜡烛。昏暗的房间,一瞬间被点亮,也照清楚坐在窗边的人的容貌,清冷俊逸,仿佛不是尘世之人,没有一点活人气。

    没有管坐在窗边吹冷风的男人,方知勉给桌子上的炉子添了几块炭,又给熏笼里添了几块炭。

    添好炭后,方知勉坐在熏笼边,把放在桌子上冷掉的茶壶,重新放在炉子上。

    坐在窗边的男人好像不怕冷,继续坐在窗边,吹着冷风。

    方知勉也不理睬男人,等茶壶里的水烧开了,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这时,坐在窗边的男人终于动了,起身走到方知勉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男人,方知勉给他倒了一杯茶,并端给了他。

    男人接过茶,低下头优雅地呷了两口。

    方知勉不着急,耐心地等男人开口说话。

    男人喝了几口茶后,这才开口:“为何不接近魏云舟,与他往来?”

    方知勉好似猜到男人会这么问,神色没有半点惊讶:“他对我有戒备。”

    男人没有说话,但抬眸看向方知勉的眼神带着疑惑。

    “我与他在云青观第一次见面,他就怀疑我身份有异。”方知勉的手指轻抚着茶盏的杯沿,“那一日,楚家的秋长老出现在云青观,他在见到我之前,遇见了对他纠缠不放的秋长老。”

    男人听到这里,便明白了。

    “魏云舟怀疑你和楚家的秋长老是一伙的?”

    “没错,后来他来找我,与我聊天,旁敲侧击地一番,但他还是不相信我。”方知勉对此也不恼,“过年前,我与他在书斋遇见,他对我还是戒备,不愿意与我有过多的来往。”至今为止,魏云舟在他面前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而是用李轻舟这个名字。还有,魏云舟也从未提过要去看望他的姑婆婆,邀请他喝茶,或者吃饭。从始至终,魏云舟对他的态度非常客气,也非常疏离。明显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接触,或者往来。

    男人似乎不明白为何是这样的结果,微微蹙眉,面露困惑道:“哪里出了问题?你的身份家世没有任何问题。”方知勉的身份并不是这几年伪造出来的,而是从小就制定好了,没有任何差错。

    “魏云舟这个人聪慧过人,并且对靠近他的人充满警惕。”聪明人,往往疑心很重,“即使他知道我跟楚家的秋长老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往来,他也不相信我是无辜的。他怀疑我是赵家人。”

    “就因为那日他在见你之前遇到了楚家的秋长老,他就怀疑你是赵家人?”

    方知勉微微颔首道:“没错。我想他已经派人调查了我的身份家世,魏瑾之应该也跟他提到过我,但他还是不相信我没有问题。”方知勉自然记得多年前在果州府知府大人家里遇见魏瑾之一事。

    “这就是聪明人的难缠之处,这也是我没有再接近他的缘故。”

    男人听后,眉头紧拧着,脸色有些难看。

    “我们小看了魏云舟。”方知勉倒不像坐在对面的男人这般烦恼,“他连中六元,不是运气,也不是巧合。”连中六元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蠢人。

    “如今整个魏家只有他很有可能知晓传位圣旨的下落,你不接近他,怎么拿到传位圣旨?”男人语气冰冷地问道。

    方知渺挑眉反问道:“你们就这么确定魏云舟知晓传位圣旨的下落?”

    “你方才也说了,魏云舟聪慧过人,那他就有可能参透魏国公府先祖留下来的暗语。”男人语气笃定,“如果连他都悟不出暗语,那魏家没有人会知道传位圣旨藏在哪里。”

    “魏云舟提防我,你让我怎么接近他?”

    “想尽办法消除他对你的怀疑。”

    方知渺听到这话,好笑地问道:“你觉得可能吗?你不要忘了,魏云舟早已知晓我们这些人的存在。现在又传出传位圣旨一事,魏云舟会更加警惕接近他的每一个人。”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先接近他,然后劫走他。”

    “劫走魏云舟?”方知勉虚心地问道,“他身边定有狗皇帝的人保护,怎么不动声色地劫走他?”

    男人被方知勉这句反问问的有些不悦,他冷眼看着方知勉:“这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我来是问你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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