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逼人,连蝉鸣都聒噪得像针,扎得人心烦。

    苏月婳倚在贵妃榻上,指尖团扇轻摇,眼帘低垂,睡非睡、醒非醒。

    这一月,安静得反常。

    燕老王妃那日从寒山寺回来,除了几次隔靴搔痒的“补品”,再无他言。

    太安静了,就像暴雨来前最后一丝憋闷。

    她正无聊,光线忽地一暗。

    有人站到了她跟前。

    苏月婳睁开眼,只一眼,便对上傅孤闻那张冷淡的脸。

    玄衣乌发,眼底无波,一如既往的清冷克制。

    他竟会主动踏入她的院子。

    “稀客啊。”苏月婳微微一笑。

    苏月婳慢慢坐起身,将团扇搁在一旁,唇边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软糯:“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儿了?外头日头毒,仔细晒着了。”

    傅孤闻像是没听见她语调里的揶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只将一份制作精美的帖子递到她面前,动作干脆利落。

    帖子是淡金底色,绘着雅致的缠枝莲纹样,隐隐透着宫廷的贵气。

    “半月后,萧妃在宫中设宴,宴请京中女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直,没什么温度,“燕王府也接到了帖子,你须得去。”

    苏月伸手接了过来,指尖划过帖子封面烫金的字。

    宫宴么?

    这种场合,向来是各方势力角力、传递信息的舞台,自然不会是单纯的赏花品茗。

    她抬眸看向傅孤闻,见他神色淡漠,显然只是在例行公事的通知。

    “既是宫里的帖子,妾身自然是要去的。”苏月婳应得爽快,随手将帖子放在一旁紫檀小几上,“正好,要去赴宴,总得添置身像样的行头才行。这府里闷了一个月,骨头都快生锈了。”

    她说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腰肢纤细,曲线尽显。

    走到廊边,望着院子里被晒得蔫头耷脑的花草,“不如趁此机会,出去逛逛,采买些衣料首饰。”

    傅孤闻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往常稍长了那么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

    他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自行安排,注意分寸。”

    苏月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她唤来阿瑶,低声吩咐了几句。

    主仆二人稍作准备,便换了身不起眼的素色衣裙,连首饰都摘了干净,只带了两个侍卫,从王府侧门悄然乘车离去。

    京城繁华依旧。

    两人先是去了一家颇有名气的成衣铺子——“云锦阁”。

    苏月婳眼光毒辣,对衣料、款式极为挑剔,寻常货色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掌柜的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见她气度不凡,虽衣着朴素,却也不敢怠慢,亲自上前招呼,仔细量了尺寸,又拿出几匹新到的上好流光锦和时兴的绣样供她挑选。

    苏月婳选定了一匹烟霞色的流光锦和一套缠枝牡丹的苏绣绣样,又配了些辅料,约定三日后来取衣,这才带着阿瑶离开。

    巳时刚过,日头正烈,阿瑶提议找个地方歇歇脚。

    两人便就近去了街角的一家茶楼。

    茶楼里生意兴隆,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前朝秘闻,引得满堂喝彩。

    苏月婳拣了个临窗的雅座,点了壶清茶和几碟点心。

    刚坐下没多久,邻桌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压低了声音的谈话,却断断续续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燕王府那位……”

    “嘘!小点声!那位现在可是……邪乎得很!”

    “可不是嘛!我娘家侄女的婆家,跟镇国公府沾点远亲,里头传出来的风声,说如今的太子妃,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位!”

    “啊?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说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占了身子!你想想,她刚嫁过去那会儿,闹出多少事?手段那叫一个狠!跟以前那个受气包判若两人!”

    “怪不得……前阵子还有人传,燕王府祠堂闹鬼……”

    “啧啧,真是吓人,这以后谁还敢跟她来往……”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毒藤,悄然蔓延。

    阿瑶听得脸色发白,紧张地看向自家主子。

    苏月婳却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这些话,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

    燕老王妃从寒山寺回来后,果然没闲着。

    借苏韵之口,散播她是“邪祟附体”的谣言,这是想从名声上彻底搞垮她,让她在京城贵妇圈中寸步难行。

    手段不算高明,却足够恶心人。

    她啜了口茶,茶水微凉,正好压下心头那点因暑热而起的烦躁。

    对付这些,她有的是耐心和办法。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回到了燕王府所在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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