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鹤惊诧得心脏都跟着狂跳。

    这年轻人胆子简直太大了。

    动用朝廷军饷,乃是杀头死罪,一个弄不好西北政坛都要地震。

    廖吉昌眸光深邃,并未急着表态,而是让谢宁继续说。

    谢宁道:“张大人莫急,我们要是只是拿回世家所占份额,并不一定会发展到那一步,若是能成功拿回来份额最好!”

    商议了好半天,张启鹤年纪大憋不住尿。

    趁他去小解的功夫,廖吉昌一双眼眸如鹰似隼地看着谢宁说:“谢宁,照你刚才说的,有几成把握会到那个地步?”

    谢宁一顿,道:“最少九成。”

    “那我再问你,若是本官甘冒摘帽子杀头的风险,动用西北军饷,那价格战之后的事呢?”

    “你打算怎么办?”

    廖吉昌虽然没有步步紧逼,没有强调事情的重要性,但谢宁已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威压里明白了,廖吉昌这人绝对是下了狠心,或者说是动了杀心。

    一股绝地而生。

    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釜底抽薪!”谢宁这连环套的计策,并非是一日所想,今日马车里廖吉昌拿给他看土地账册,更加确信了自己计划的可行度,他道:“用宿川、白城的土地减免赋税,或者给老百姓钱让他们回来种地!”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

    但凡国家、政权,可以说土地和人口才是一切的根基。

    谢宁灼灼地看着廖吉昌说:“不管当初世家收留灾民签的长工,还是奴隶,只要是人,心就贪,就能分清利弊,届时大批量的人工、人口流失,世家投入的银子势必打水漂。”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有求于大人。”

    “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还不是大人想怎么下刀,便怎么下刀?”

    廖吉昌内心轰然一下剧震。

    他从来没想过,仅是通过一次互市通商,只给了谢宁一个点,他就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给敌手设下这么一连串,等着对方上套的计谋。

    若是此计划能成……

    廖吉昌目光沉沉,极为复杂地看着谢宁。

    这份计谋,这份胆魄。

    他这个徒弟,日后的发展,没准会超过自己这个封疆大吏。

    这一晚谢宁与廖吉昌和张启鹤聊到深夜,第二天天微微亮,廖吉昌便乘着马车离开,这份夙夜辛苦的敬业程度简直让谢宁无比佩服!

    谢宁在榷场衙门寻了张床倒头便睡。

    期间连张启鹤几次三番激动地进来,想找他说话都不知道。

    再一睁眼,谢宁便看见窗边立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

    “……你谁啊?”

    “谢宁!你醒了!”

    李武听见动静倏地一下跑了过来,俩眼睛只带星星似得看着他,“哎呦我地兄弟,我地救命恩人!自打你中了小三元,我就惦记着找你,可他奶奶的胡人那帮瘪犊子,没啥事他娘的非跑咱家门口烧火做饭来!”

    “搞得老子,一日都离不开白城!”

    “这下可好了,咱们在这遇到!昨个我就跟谭大人打听了,他说你可能会来榷场,我大清早换完岗就跑来了!”

    谢宁睡得头发乱糟糟,好长时间没见李武,他拥着被子呵呵直笑。

    “你笑什么!”

    李武坐到床边,盔甲都没脱,哗啦啦直响,“哎对了,之前你让我办的事,我一直留意着,正好前两天家里妹子过来送东西,把你要的东西给拿来了!”

    “东西?”

    “什么东西?”

    谢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武大嗓门道:“种子啊!你不是让我家商行给你搜罗各种奇怪的种子么?这不都在这呢!一共一来斤,都是商队里的人四处划拉的,有从胡人哪儿弄的、波斯人、暹罗人、安南人总是哪儿的人都有。”

    谢宁接过来布袋子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的种子是不少,但他不认识。

    还得先种出来再说。

    “对了,往南走南屯有家豆米酒好喝!”李武一把扯开谢宁身上的被子,无比豪迈道:“走!哥带你喝酒去!”

    就在这时,张启鹤端着碗走了进来,“喝酒?李将军要与谢大人到哪里喝酒去?”

    原本和李武两个人去喝酒。

    出发的时候却多了个老头。

    张启鹤哆哆嗦嗦上下马车都费劲的架势,惹得李武不断皱眉,跟谢宁悄悄说,“这老小子撒尿都浇鞋帮子吧?你瞅他上马车那费劲儿,别上炕都费劲,再一个弄不好喝死了。”

    谢宁刚要笑着给他一杵子。

    张启鹤就在前面回头道:“李将军多虑了,老朽现家中还有小妾未满三十,去年还给我添了个大胖儿子,我老人家可能上马车没你们利索,但上炕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再早三十年,滋出来的坑绝对不比你们小!”

    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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