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食髓知味(1/3)
雪水顺着岩壁缓缓滴落，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岳峰蹲在无字碑前，用粗布一点点擦拭着碑面，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春阳斜照，映出他眼角细密的纹路。三年了，那串金色脚印再没出现过，可他知道，它一直在。
“哥！”小涛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带着喘息，“省里来人了！这次是军方牌照的车，领头的是个女少校，说要见你。”
岳峰没动，只将手中棉布叠好，压在碑角。他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语气平静：“让她上来。我在老地方等。”
小涛迟疑：“她带了六个人，都背着仪器箱，还有金属探测器……”
“让他们带上就行。”岳峰转身走向林间小径，“只要不碰碑，不动土，随他们查。”
半小时后，那支队伍登顶。女少校约莫三十五六岁，肩章笔挺，眼神锐利如鹰。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块无字碑上，忽然抬手敬礼，动作标准得近乎庄重。
“岳峰同志？”她开口，声音低而稳。
“是我。”
“我叫林昭，隶属国家生物安全第七应急组。”她从公文包取出一张密封函件，“这是中央联合调查组的授权书，关于‘9371项目’遗留个体及衍生生态影响的回溯性评估。我们有理由相信，石顶子山区可能存在未登记的基因活性残留。”
岳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嘴角微扬：“你们终于肯承认它是‘个体’，不是‘残留’了？”
林昭正色道：“三年前专家组提交的报告被列为绝密。但去年云南边境发现同类心跳信号，西藏林芝也出现了无法解释的智能捕猎行为。所有线索指向同一个源头??当年逃逸胚胎的遗传信息传播链。”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怀疑，它留下了后代。”
岳峰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证据呢？”
“没有实体证据。”林昭摇头，“但我们监测到一种特殊的次声波频率，只在月圆前后出现，波形与石顶子当年记录的嗥叫完全吻合。更奇怪的是，这种声波能激活某些植物种子的休眠基因，比如你们这里特有的‘火绒草’。”
岳峰猛地抬头。
火绒草，是他母亲生前最爱采的一种药草，传说能引魂归山。
“你们想干什么？”他问。
“不是想，是必须。”林昭直视他眼睛，“如果真有第二代存在，我们必须找到它，在境外势力之前。否则一旦落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
岳峰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们还是不懂。它不是东西，是家人。你们找它，是为了控制；我护它，是为了守诺。”
“可你也清楚，世界已经变了。”林昭叹气，“三个月前，缅甸查获一批活体运输箱，里面全是人工培育的‘类彪’幼崽，售价每只百万美金。买家名单上有十几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它们不是自然产物，是有人在复制你们这里的基因密码。”
岳峰瞳孔骤缩。
“你是说……有人破解了芯片？”
“部分破解。”林昭递过一台平板，调出一段视频：昏暗实验室中，几只金黄色幼兽在玻璃舱内爬行，面部花纹竟与当年那只“彪”极为相似。“这是我们卧底拍到的画面，地点在缅北某地下基地。他们的技术来源不明，但核心数据结构，和你交出的芯片高度一致。”
岳峰手指收紧。
他知道那枚芯片里的加密文件有多复杂，除非拥有原始血样匹配，否则根本无法完全解码。而能提供血样的……只有他自己，或者……
“我妈的遗物。”他猛然醒悟，“谁动过她的骨灰盒？”
林昭点头：“正是这个问题。我们查了档案，去年清明，莲花乡殡仪馆监控显示，有一名穿黑雨衣的人曾在深夜进入存放区，停留十七分钟。当时值班员以为是家属祭拜，没加阻拦。”
岳峰浑身发冷。
母亲的骨灰一直安放在老家堂屋后柜，每年冬至他都会亲自清扫供桌。可去年……他记起来了，那天早上发现柜门微开，以为是弟弟大涛打扫时疏忽，未曾在意。
原来，早有人盯上了最后的钥匙。
“我要看全部资料。”岳峰沉声道，“包括你们掌握的所有外流渠道、资金流向、技术节点。另外，给我三天时间。”
“你能做什么？”
“去找它真正藏起来的东西。”岳峰望向远处山林，“你们以为芯片是终点，其实只是引子。我娘临终前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答案不在机器里，在山的心跳里。’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懂了。”
林昭眯起眼：“你是说……它把记忆种进了这片土地？”
“不止。”岳峰转身下山，“是共生。它用三十年教会这山如何保护自己。每一棵树，每一条溪，都是它的哨兵。”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岳峰闭门不出。他翻出母亲留下的旧日记本，一页页摩挲那些泛黄纸张。终于在最后一页夹层中，发现一小片干枯的树叶，背面写着一行极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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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涛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带着喘息，“省里来人了！这次是军方牌照的车，领头的是个女少校，说要见你。”
岳峰没动，只将手中棉布叠好，压在碑角。他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语气平静：“让她上来。我在老地方等。”
小涛迟疑：“她带了六个人，都背着仪器箱，还有金属探测器……”
“让他们带上就行。”岳峰转身走向林间小径，“只要不碰碑，不动土，随他们查。”
半小时后，那支队伍登顶。女少校约莫三十五六岁，肩章笔挺，眼神锐利如鹰。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块无字碑上，忽然抬手敬礼，动作标准得近乎庄重。
“岳峰同志？”她开口，声音低而稳。
“是我。”
“我叫林昭，隶属国家生物安全第七应急组。”她从公文包取出一张密封函件，“这是中央联合调查组的授权书，关于‘9371项目’遗留个体及衍生生态影响的回溯性评估。我们有理由相信，石顶子山区可能存在未登记的基因活性残留。”
岳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嘴角微扬：“你们终于肯承认它是‘个体’，不是‘残留’了？”
林昭正色道：“三年前专家组提交的报告被列为绝密。但去年云南边境发现同类心跳信号，西藏林芝也出现了无法解释的智能捕猎行为。所有线索指向同一个源头??当年逃逸胚胎的遗传信息传播链。”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怀疑，它留下了后代。”
岳峰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证据呢？”
“没有实体证据。”林昭摇头，“但我们监测到一种特殊的次声波频率，只在月圆前后出现，波形与石顶子当年记录的嗥叫完全吻合。更奇怪的是，这种声波能激活某些植物种子的休眠基因，比如你们这里特有的‘火绒草’。”
岳峰猛地抬头。
火绒草，是他母亲生前最爱采的一种药草，传说能引魂归山。
“你们想干什么？”他问。
“不是想，是必须。”林昭直视他眼睛，“如果真有第二代存在，我们必须找到它，在境外势力之前。否则一旦落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
岳峰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们还是不懂。它不是东西，是家人。你们找它，是为了控制；我护它，是为了守诺。”
“可你也清楚，世界已经变了。”林昭叹气，“三个月前，缅甸查获一批活体运输箱，里面全是人工培育的‘类彪’幼崽，售价每只百万美金。买家名单上有十几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它们不是自然产物，是有人在复制你们这里的基因密码。”
岳峰瞳孔骤缩。
“你是说……有人破解了芯片？”
“部分破解。”林昭递过一台平板，调出一段视频：昏暗实验室中，几只金黄色幼兽在玻璃舱内爬行，面部花纹竟与当年那只“彪”极为相似。“这是我们卧底拍到的画面，地点在缅北某地下基地。他们的技术来源不明，但核心数据结构，和你交出的芯片高度一致。”
岳峰手指收紧。
他知道那枚芯片里的加密文件有多复杂，除非拥有原始血样匹配，否则根本无法完全解码。而能提供血样的……只有他自己，或者……
“我妈的遗物。”他猛然醒悟，“谁动过她的骨灰盒？”
林昭点头：“正是这个问题。我们查了档案，去年清明，莲花乡殡仪馆监控显示，有一名穿黑雨衣的人曾在深夜进入存放区，停留十七分钟。当时值班员以为是家属祭拜，没加阻拦。”
岳峰浑身发冷。
母亲的骨灰一直安放在老家堂屋后柜，每年冬至他都会亲自清扫供桌。可去年……他记起来了，那天早上发现柜门微开，以为是弟弟大涛打扫时疏忽，未曾在意。
原来，早有人盯上了最后的钥匙。
“我要看全部资料。”岳峰沉声道，“包括你们掌握的所有外流渠道、资金流向、技术节点。另外，给我三天时间。”
“你能做什么？”
“去找它真正藏起来的东西。”岳峰望向远处山林，“你们以为芯片是终点，其实只是引子。我娘临终前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答案不在机器里，在山的心跳里。’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懂了。”
林昭眯起眼：“你是说……它把记忆种进了这片土地？”
“不止。”岳峰转身下山，“是共生。它用三十年教会这山如何保护自己。每一棵树，每一条溪，都是它的哨兵。”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岳峰闭门不出。他翻出母亲留下的旧日记本，一页页摩挲那些泛黄纸张。终于在最后一页夹层中，发现一小片干枯的树叶，背面写着一行极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