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杰拉德的达玛拉,他望见这个明媚的女孩,终于痛哭出声:“可怜的孩子,”他嚷嚷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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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士敲门的时候,哈瑞迪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疾步走到门前张望,只见到一个教士正在两个扈从的护持下站在门外,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哈瑞迪微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会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满眼仇恨。

    “你们这里有病人吗?”

    “没有,教士老爷。”

    “开门!”

    哈瑞迪将手放在门栓上,迟疑不决,“但,我是个以撒人。”

    教士闻言一怔,门打开了,果然,里面是个蓄留胡须,戴着帽子,穿着长袍的以撒人,他立即露出了厌恶之色——一个以撒人有资格得到圣人的庇护吗?当然没有!

    他甚至退后了一步,但还是多看了哈瑞迪一眼:“确定没有?”

    “没有,大人,没有。”哈瑞迪说:“谁都知道,我的学徒回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死在撒拉逊人手中,我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而我很健康。”

    “你最好没说谎,异端!”教士厉声喝道,他终究没有踏入这里,哈瑞迪关上门,只觉得心力憔悴,他当然说谎了——这里有病人,勒高,他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发热,叫冷——哈瑞迪给他治疗,但见效甚微。

    现在勒高不但起不了身,就连正常的意识也没了,只能混混沌沌地呓语,哈瑞迪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一次以撒会堂。

    他现在厌恶以撒会堂简直就像是厌恶基督徒的教堂,每次去那儿,等着他的不是勒索就是陷阱,但他现在总不能将勒高扔在外面。

    他临行前又去看了看勒高,勒高的情况还是那样,不断地,缓慢地下坠——他拿出一些药粉,在勒高的身周撒了一些,这些是达尔马提亚菊晒干研磨的粉末,是亚历山大帝带到波斯的,可以用来驱虫——免得引来蝇虫在他的眼睛和鼻子周围产卵。

    原本他也没那么在意的,无奈他有个爱洁净的主人,当塞萨尔第一次来到他的工坊,看到苍蝇与宝石一色,臭虫与金屑齐飞的场景,就不由得面色大变——一点也没有“圣城之盾”的自觉。

    哈瑞迪一开始如此做,不过是塞萨尔的强求,但很快,他也察觉出了其中的好处,他的皮肤变得干净了,也很少再腹泻,身上不再总是痒痒的——这有助于他在工作时更加的聚精会神。

    就是有点贵。

    他披上戴着兜帽的斗篷——无论教士为什么会来询问这里有没有病人,作为一个以撒人总该谨慎从事。

    金匠避开人们的视线,尤其是那些三三两两的教士与修士,来到了以撒会堂前,他有些意外地发现门外居然没有站着“贤人”的学生,大门更是虚掩着。

    哈瑞迪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惶恐,他飞快地穿过每个房间,无论是厅堂,议事处,图书馆,卧房还是餐厅,厕所,地窖……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不,不仅仅是人,还有那些珍贵的圣器,精致的器皿,神圣的护身符,坚固的柜子,酒,食物……都没了,这里空空荡荡,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以撒会堂这样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头脑嗡嗡作响,一个可怕的假设在心中形成,这个总是回避任何争斗与目光的以撒人顾不得其他,在升腾的怒火中,径直奔出了会堂,在行人们诧异的目光中,他的木鞋在石板地上噼啪作响。

    他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要去贤人以及他亲友所在的地方!但他就算跑遍了集市,以撒人的聚居区,酒馆和他们可能造访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没有!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当哈瑞迪问起的时候,最晚消失的一个人是在七天前出现的。

    他无计可施,只能跑向领主的宅邸,但塞萨尔根本不在那儿,他身边的骑士也都在外面——他们似乎正在忙碌着,而留守的扈从不认识哈瑞迪,见鬼!他们见到一个以撒人,不是讥诮就是憎恶,在他们把他挂上木架前,哈瑞迪就跑了。

    他当然可以和这些人解释,但他知道蠢货的杀伤力是最大的,就算塞萨尔回来了,证明了他的身份,惩罚了这些无能的扈从,挂在木架上晃荡的哈瑞迪还能重新活过来不成?

    而回到家里,哈瑞迪见到气息奄奄的勒高,更是心情复杂,他之前在集市和聚居区跑来跑去的时候,早就听说,类似的病情也在以撒人中蔓延——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但看起来,要比天花和黑死病轻微,但无论怎么轻微,这都是瘟疫!

    若是说他在勒高病倒的时候,还不能确定这是人为,还是天意,现在却可以断定了。

    勒高,或许还不止一个勒高——圣哲罗姆显圣的事情,让这里涌入了多少朝圣者?

    勒高满怀喜悦和憧憬地与他述说的场景不可能出现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勒高东山再起,虽然勒高也是以撒人,但对于伯利恒的人来说,他是苦主,对拿勒撒的人来说,他是入侵者——两者有其一,就足够他们让勒高去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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