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我们都要坚强。

    但接下来的几天,饥饿却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商队给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我们只能在雪地里找能吃的东西。

    冻硬的树皮、埋在雪下的草根,甚至是雪地里冻僵的虫子。

    树皮嚼得牙龈出血,草根又苦又涩,虫子更是难以下咽,可我们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去。

    有一次,马克因为吃了有毒的草根,上吐下泻,差点晕过去。

    是烧伤男子在雪地里找到一种解毒的草药,嚼碎了喂给他吃,才让他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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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水源,则是在他们好不容易翻过了第一座山后,才在山脚下找到了一条小溪。

    溪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约翰只用一块石头砸了半天,才砸出了一个小洞。

    但里面的水却又是灰色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显然并不能直接饮用。

    可就算溪水有毒,他们也已经不能不喝了,每次饮用都要忍着强烈的恶心,才能将水强咽下去。

    第七天,天气变得更冷了。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冻得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像冰壳。

    马克的腿伤越来越严重,已经走不了路,只能靠约翰和烧伤男子轮流背着走。

    而当约翰背着马克的时候,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轻,呼吸也越来越弱。

    他总是在约翰耳边说着,“约翰,别管我了,你带着他走…把消息带到陆和联…”

    而约翰却每次都打断了他,“要走一起走,我们都能活下去!”

    第九天,他们终于翻过了最后的那座高山,走进了一片枯树林。

    树林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呜呜”声。

    突然,烧伤男子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雪地。

    那里有一串奇怪的脚印,比人的脚印大,还有尖利的爪痕。

    “是…变异熊…”他发出模糊的声音,拉着约翰和马克躲到一棵粗树干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巨大的变异熊出现在视野里。

    它的皮毛是黑色的,身上还沾着雪,爪子有脸盆那么大,一挥就折断了一根粗树枝。

    它在树林里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找食物。

    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变异熊走远了,才敢出来。

    第十天清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陆和联南城的轮廓。

    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虽然看得不真切,却让他们瞬间有了力气。

    马克从我的背上滑下来,扶着树干,笑着说道:“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烧伤男子也笑了,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虽然说不出话,却对着南城的方向,用力点了点头。

    他们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南城走。

    离城门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守卫也发现了他们,举着枪,高声喊道:“站住!是什么人?”

    约翰想回答,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连日的饥饿、寒冷和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在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烧伤男子和马克也相继倒下,还有守卫们跑过来的身影。

    怀里的医书还紧紧攥着,那是莉莉安的嘱托,是他们用十天努力换来的希望。

    而现在,他们终于到了陆和联,也终于能完成酋长的嘱托了。

    哨兵赵三紧握着手里的老式步枪,枪托抵在冻得发麻的肩膀上。

    这几天希克斯部落的斥候总在边界晃悠,托尔队长更是下了死命令,任何陌生面孔靠近都要严查,哪怕是个乞丐也不能放过。

    “赵哥,你看这仨人!”新兵蛋子李二扯了扯赵三的袖子,指着雪地里倒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一个拄着断矛的汉子,还有个半边脸都是痂皮的怪人,三人浑身是雪,像三截被冻硬的枯木,一动不动。

    “先下去看看!”赵三皱了皱眉,随后才带着两个士兵,顺着城墙的木梯爬下去。

    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咯吱作响,离那三人还有几步远时,赵三就闻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他蹲下身,用枪托轻轻碰了碰最前面的青年,对方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却又无力睁开。

    “赵哥,这仨人看着不像奸细,但也不敢随便放进来啊。”李二凑过来,目光落在烧伤男子身上,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看那人的伤,像是被火燎的?”

    赵三没说话,他摸了摸约翰的怀中,却只摸到一本沾着血迹的旧书,封面上还能看懂的,却只有一个“方”字。

    他又翻了翻马克的衣兜,里面却只有几块冻硬的草根。

    “现在是备战期,咱们也做不了主。”赵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去把托尔队长请来,就说城门下发现三个昏迷的伤者,看着像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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