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只能继续做弘历的老师。

    为此,朱轼也只能决定,摒弃对个人对士林名声的在乎,而坚持在尊礼的道路上走下去。

    而在如此决定后,他又不禁兴奋起来。

    他兴奋的是,自己将要培养出一位在尊礼上非常有洞见的皇子。

    重要的是,这位皇子几乎就可以肯定是下一任皇帝!

    这让朱轼能够想象到,礼教,会在这位皇子当皇帝后,得到怎样的加强。

    他的尊礼思想也将会被彻底贯彻。

    至于,由此带来的副作用,即也会让士绅被进一步禁锢而更加不自由的事,他已决定不再去考虑。

    他只能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古话,来安慰自己。

    而接下来。

    朱轼在与同僚好友张廷玉、方苞集会时,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在懋勤殿教书时,听到的弘历议礼之论,告知给了两人。

    三人中,张廷玉是方苞会试座师,而朱轼能进入雍正法眼,成为弘历老师,就是由张廷玉推荐的。

    但三人中,最先得帝宠的人则是方苞,因为方苞是康熙的布衣至交。

    其次则是张廷玉,因为张廷玉的会试文章是康熙亲自审阅并录取的。

    在张廷玉应会试时,康熙任命张廷玉的父亲张英为主考官,张英以自己儿子已报名参加会试为由请辞避嫌。

    康熙拒绝了张英的辞奏,而决定亲自审阅张廷玉的考卷。

    于是,张廷玉可以说,他的座师和房师都是康熙。

    所以,要说他张廷玉是谁的门生,那他张廷玉只能是康熙的门生!

    正因为张廷玉的座师和房师严格来说是康熙,而方苞又是康熙亲自以朋友相待的好友,所以张廷玉也就没按照科场风俗,让方苞称自己为座师,与方苞也只以士林朋友相待。

    朱轼也与张廷玉、方苞以朋友相待。

    因为他们三人的思想主张是基本相同的。

    而张廷玉和方苞在听朱轼说了弘历的议礼之论后,也都惊呆在原地。

    尽管,方苞之前已经知道弘历在文章创作的思想上已颇有见底,而很精辟地把他所主张发扬的“道文统一”总结了出来,但现在,方苞还是对此感到非常意外和惊喜。

    张廷玉这时端起茶来,却迟迟没有呷一口清茶,只在嘴里喃喃念着:“内之莫大于仁,外之莫急于礼。”

    “这是把尊礼与以仁爱为本的关系说透了!”

    “我们这位四阿哥经学上的领悟力不简单啊,非潜心经学者,真心尊礼者不能有此结论。”

    张廷玉接着就抬头对朱轼说了起来。

    方苞则在一旁附和:“恰如衡臣所言,这位四阿哥,将来若为天下之主,则必然强化礼教!”

    朱轼也跟着点头,且非常严肃的说:“非我这做老师的狂言,四阿哥将来若为天下之主,必是圣主天降!”

    “而那些,名为读书人实则伪道学的乱礼小人,则必无藏身之地!追名逐利,粉饰矫揉者,也将受制于礼!”

    朱轼说后就看向了张廷玉和方苞。

    他相信,两人能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以弘历的天资,当了皇帝肯定会拿礼法做武器收拾士大夫,而不只是为尊礼而准许士大夫居于百姓之上。

    张廷玉这时点头。

    他在雍正称帝前就是雍正的铁杆党羽,对老四眼下废除贱籍等改革措施都非常支持,自然能够接受天子用礼法也限制住自己士大夫。

    “明末纲常大坏后,天下便在此后几十年生灵涂地,白骨遍野,由此可见,礼不严不行,为长治久安计,宁以礼为墙篱,束缚住所有人,也不能为个人的恣意,而置天下于不顾。”

    “四阿哥若真是天降圣主,乃社稷之幸,苍生之幸,亦是我士林之幸,唯有心里藏奸诈之心者,才会觉得这是天下之不幸。”

    张廷玉也就在接下来阐述起自己的主张来,而表示,只要弘历是天降圣主,他愿意看见弘历禁锢天下士人,让天下士人只能老老实实地遵循皇帝的意志做事。

    方苞也神色凛然说道:“我们虽然都没经历过明亡清兴的那段岁月,但也都听祖辈说起过那是怎样的惨象,及至在先帝登基时,有些州府还是大虫竟比人多,而在巴蜀一带,有躲避兵祸于深山的人,竟类若野兽,攀岩居穴,茹毛饮血,见人骤跑惊喊,不能人言!”

    “这一切,皆是因为礼道大坏之故,士人恬不知耻,以奢靡放荡为荣,甚至言此可兴国,庶民因而仇士,至于变贼时,以辱士凌官为乐!”

    “如今此风又渐起,不来一位圣主,恐还会如此。”

    方苞作为同样尊礼,崇尚秩序与循规蹈矩,为此作文都要求有言之有序有理的人,自然也很愿意看见弘历将来继续严管天下所有人,包括他们士人。

    说白了,他们这些士大夫也是被明末清初的大杀特杀给杀怕了,觉得安宁与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安宁,这也的确是地主阶层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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