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影山庄,"明日卯时三刻,我带五个亲卫走水路,从运河到竹影山庄。

    那里是苏老将军当年的秘密据点,墙里埋了炸药,院外有暗桩,足够撑到婉儿的人来接应。"

    柳如烟盯着地图上的红点,忽然笑了:"大人倒是留了后手。"

    "三年前被贬去边陲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林风将地图卷好,收进随身的檀木匣里,"那些人以为新政是我一个人的事,可他们忘了......"他望向窗外的月亮,月光落在他肩头,像披了层银甲,"这天下,想过好日子的百姓,比他们的刀枪多得多。"

    子时三刻,林府后门的角门悄然打开。

    五个穿粗布短打的人鱼贯而出,为首者用斗笠压着眉眼——正是换了便装的林风。

    他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前院,那里还亮着他日常批阅公文的灯。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巡城卫的吆喝声,混着不知谁家的犬吠,在暗夜里荡出层层涟漪。

    竹影山庄的方向,有萤火虫在草窠里忽明忽暗。

    没有人知道,那里的地窖里还藏着二十桶火药,院墙上的青藤里缠着带倒刺的铁丝——这些,都是他用三年时间,在每个可能的危机里,悄悄埋下的火种。

    林风踩着青石板路往府里走时,靴底与地面相叩的声响在空荡的长街格外清晰。

    夜风吹得檐角铜铃轻响,他却觉得后颈泛起凉意——这凉意不是来自深秋的晚风,而是习武之人对危险的本能警觉。

    他脚步微顿,指尖轻轻按在腰间玉牌上。

    那是皇帝亲赐的虎符,此刻触手生温,倒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乾坤诀》的内力顺着奇经八脉流转,他能清晰感知到三百步外的街角,有六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正在逼近。

    呼吸声刻意压得极轻,却瞒不过他运功后的耳力——是练过闭息术的死士。

    "出来吧。"林风站定,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划破夜色。

    街角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六个蒙着黑巾的身影鱼贯而出,每人手中都握着淬了毒的短刃,刀身泛着幽蓝的光。

    为首者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道:"林大人好耳力。"

    林风没接话。

    他望着对方腰间那枚半露的青铜虎纹腰牌,瞳孔微微收缩——这是王雄旧部的标记。

    当年王雄倒台时,他曾在刑部卷宗里见过类似的信物。

    原来这些漏网之鱼,竟藏了这么久。

    "是谁派你们来的?"他开口时气息平稳,右手却已悄悄扣住袖中一枚透骨钉。

    "死到临头还问这么多?"左边的死士嗤笑一声,脚尖点地便要扑上来。

    可他刚迈出半步,便觉眼前一花——林风的身影已闪到他身侧,掌风带起的气劲直接震碎了他手中短刃。

    "说。"林风的手掌按在死士后颈大椎穴上,内力微微一送,那人顿时疼得额头渗汗,"是谁要杀我?

    张侍郎?

    还是赵虎?"

    死士咬着牙不吭声。

    林风眉峰一挑,内力再催三分。

    死士终于熬不住,嘶声道:"是...是赵爷!

    赵虎大人说,只要取了林大人的项上人头,我们兄弟几个就能带着家眷去漠北..."

    话音未落,死士突然双眼暴睁,七窍渗出黑血。

    林风迅速后退两步,看着他倒在地上抽搐——是吞了毒囊。

    他蹲下身,用剑尖挑开死士面巾。

    这张脸他从未见过,但腰间那枚虎纹腰牌却让他想起王雄倒台那日,自己在相府密室里搜到的密信。

    信上提到"虎组",是王雄培养的暗卫,专门执行刺杀任务。

    "看来王雄的余孽比想象中更难缠。"林风站起身,用袖口擦了擦剑尖的血,目光扫过其余五具尸体——他们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乾坤诀》练至第七层后,他的身手确实已非普通死士能敌,但这也意味着...对方派来的只是试探。

    长街尽头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林风裹紧官袍往府里走,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他原以为王雄倒台后,残余势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今看来,这些人蛰伏两年,怕是早有筹谋。

    与此同时,城南一处挂着"福来米行"幌子的宅院里,烛火在纱帐后忽明忽暗。

    "废物!"赵虎将茶盏重重砸在檀木桌上,茶渍溅在绣着云纹的桌布上,"六个虎组的人,连林风的衣角都没碰到?"

    下首坐着的张侍郎捏着翡翠扳指,慢条斯理道:"赵爷莫急。

    虎组的人虽死,却也探清了林风的底细——他的武功远在我们意料之上。"这位户部侍郎两鬓斑白,笑起来时眼角皱纹堆成沟壑,"不过,明刀明枪不行,我们就来暗的。"

    "张大人有何高见?"坐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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