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彻底净化,从存在层面被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暖意,证明着那净化之火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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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只破石而出的火焰鸟,也消失了踪影。

    伊戈尔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谢尔盖停止了崩溃的呜咽,茫然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不再是彻底的疯狂,而是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呆滞和困惑。奥莉加不再喃喃自语,她扶着歪斜的眼镜,怔怔地看着自己摊开的、空空如也的双手。米哈伊尔停止了在虚空中的疯狂输入,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刚从一场耗尽生命的噩梦中惊醒。安德烈倒在墙边,额头的伤口触目惊心,但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

    会议室中央,那块巨石曾经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些燃烧殆尽的灰白色石粉,以及几片被高温熔融后又凝固的、奇异的玻璃状结晶,在日光灯下闪烁着微弱的七彩光芒。

    窗外,依旧是彼得堡铅灰色的天空。

    但那些盘旋的寒鸦,排成了“开会”字形的寒鸦,却消失了。天空空荡荡的,只有湿冷的空气缓缓流动。

    束缚消失了?诅咒解除了?

    伊戈尔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依旧酸痛,但体内那股驱使他不断推石的本能力量,似乎也随着那场净化之火一同消散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的疲惫,以及一种…虚脱般的轻松。

    他一步一步,走向会议室那扇紧闭的门。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跋涉过千山万水。

    他的手,颤抖着,握住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

    深吸一口气。

    拧动。

    咔哒。

    门…开了。

    门外,是熟悉的、弥漫着霉味和旧纸张气息的公司走廊。空无一人。日光灯管在头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灭。

    自由了?

    伊戈尔站在门口,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这间吞噬了无数光阴和灵魂的会议室。谢尔盖、奥莉加、米哈伊尔依旧茫然地待在原地,仿佛还没从巨变中反应过来。只有安德烈,在墙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踏出了会议室。

    走廊冰冷而空旷。他像一个幽灵,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走向市场部办公区深处。那扇包着铁皮、通往弗拉基米尔领地的小门,静静地矗立在昏暗的尽头。

    门,虚掩着。

    一股淡淡的、类似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混合着一点点残留的草料味道,从门缝里飘散出来,驱散了往日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伊戈尔轻轻推开门。

    狭小的空间里空空荡荡。没有庞大的灰色身躯,没有粗重的喘息,没有散落的纸屑和妖异的谎言之花。地面异常干净,仿佛被彻底冲刷过,只有角落的干草堆还残留着一些痕迹。弗拉基米尔,那头沉默的巨兽,连同它所承受的诅咒和痛苦,彻底消失了。

    在原本弗拉基米尔站立的地方,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而清晰的凹陷轮廓。轮廓的边缘,覆盖着一层细腻的、灰白色的粉末,闪烁着微弱的荧光,如同星辰的尘埃。而在那轮廓的中心,在那层星尘般的粉末之上,静静躺着一朵花。

    那不是谎言之花。

    它的花瓣呈现出一种纯净无瑕的、近乎透明的白色,薄如蝉翼,却又异常坚韧。花蕊中心,是一簇极其微小、却璀璨夺目的金色光点,如同凝固的星辰之火。它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而温暖的气息,带着雨后森林的清新和阳光晒过干草的芬芳。在这片空寂和尘埃中,它静静地绽放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温柔地驱散着角落的每一寸阴影。

    涅克拉索夫之种?还是…被净化后的新生?

    伊戈尔不知道。他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星尘般的粉末,凝视着那朵奇异的花。他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却又在即将触及花瓣时停住。那光芒太过纯净,让他自惭形秽。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翅膀扑棱声,在他头顶响起。

    伊戈尔猛地抬头。

    只见一只羽翼漆黑如墨、唯有尾翎点缀着两点星辰般银光的寒鸦,不知何时飞进了这间斗室。它轻盈地落在高高的、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口上,歪着小脑袋,那双漆黑如豆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伊戈尔,以及他面前那朵在尘埃与星辉中悄然绽放的纯白之花。

    寒鸦静静地凝视着。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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