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用’的疯狂。”

    堂下一片寂静。

    “所以,我们不攻城,不斩首,不报复。”林川缓缓道,“我们要做一件从未有人做过的事??公开审判‘技术之罪’。”

    他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宣读:

    **“自即日起,设立‘技罪庭’,由百姓推选三十六贤,联合百工匠师、医者、律法士,彻查‘腐心烟’案。凡参与设计、制造、运输、部署者,不论身份高低,皆列为‘技罪人’,其罪不以战功赦,不以官职免,唯以证据定。审讯全程开放观政,录像留存,十年后交由学堂作为‘警示课’。”**

    众人震惊。

    这不是军法,也不是民刑,而是一种全新的裁决??将科技与道德绑在一起审判。过去,杀人者偿命;如今,造毒者亦当同罪。

    “我还要做第二件事。”林川继续道,“发布《技责令》:凡掌握危险技艺者,必须向‘共治院’登记备案,每三年接受伦理训诫;若发现技术被用于加害平民,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但凡揭发者,无论身份,皆授‘护世勋章’,子孙免役三代。”

    刘婉儿起身,声音清越:“我支持。女子巡防队即日起组建‘技察小队’,专司巡查各地工坊、药庐、矿井,防止隐秘研发。”

    赵元吉紧随其后:“议事会立刻拨款,重建江州水系,切断所有可疑管道,并派遣医疗队进驻疫村,救治幸存者。”

    庞大彪拍案而起:“我带五千民兵,沿旧工渠全线掘土三丈,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都挖出来晒太阳!”

    群情激奋,誓言如潮。

    唯有林川依旧冷静。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当晚,他独坐祠堂,翻阅新送来的证物清单。忽然,一页残纸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从一名死去技工怀中搜出的家书,字迹稚嫩,似是孩童所写。

    > “爹爹,你 promised(承诺)过年回来,可已经三年了。娘说你在为皇帝做事,很光荣。可隔壁王叔说,你在造会让人睡觉再也醒不来的烟。我不信!你说过,好工匠要保护人,不是伤害人。你答应过我的木马,还在等你。”

    林川的手指停在那句“promised”上。

    这孩子,竟会写洋文。

    他立即召来苏砚。后者查验后确认:这种拼写方式,正是当年封疆工坊为培养年轻匠人所设的“西学启蒙班”专用教材。而那套教材,全天下只有百工学院和江州分院使用过。

    “这孩子……可能就在我教过的学生之中。”林川喃喃。

    次日,他亲赴江州。

    沿途所见,触目惊心。昔日稻田荒芜,村庄十室九空,路边插着白幡,写着死者姓名与年龄??最小的不过三岁。一名老妇抱着骨灰罐坐在村口,见军队路过,嘶喊:“你们救不了活人,就别来扰死人安宁!”

    林川下马,跪在她面前。

    “我是林川。我来赎罪。”

    老妇怔住,泪水滚落:“你……就是那个教孩子识字的先生?我孙女去年还在念你写的课本……她说,长大要当‘心里有灯的人’。”

    林川痛彻心扉。

    他在村中设立临时医所,请来南北名医会诊,又命匠人连夜搭建净水装置,清除土壤毒素。第七日,终于在一个废弃学堂的地下室,找到了那名技工的家。

    屋内破败不堪,唯有一张小床整洁如新,床上放着一只未完成的木马,旁边贴满孩子的画:有父亲回家的场景,有全家围炉吃饭的画面,最后一张,画着一个穿黑袍的人递给父亲一个箱子,箱子上冒着黑烟,旁边写着两个字:“魔鬼。”

    林川将画小心取下,带回祠堂。

    三日后,技罪庭开审。

    第一日,传唤幸存家属。一位母亲抱着女儿遗物登台,泣不成声:“我女儿才八岁,临死前问我,‘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老天才要罚我?’我说没有,是你太干净,脏世界容不下你。”

    全场呜咽。

    第二日,展示证据。那段漆黑导管被置于玻璃罩中,旁附解剖图、风向模拟、死亡预估数。当投影幕布亮起,显示出毒烟扩散路径时,许多人掩面而泣。

    第三日,传唤涉案技工之子。

    那是个瘦弱少年,名叫陈小满,十二岁,眼神怯懦却倔强。他站在台上,双手紧握那份家书复印件。

    “我知道我爹犯了大罪。”他声音颤抖,“可他也苦。他说,若不干,全家都会被杀;若干了,至少我们能吃上一顿肉。他每晚都喝酒,喝醉了就哭,说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

    他抬起头,望向满堂大人:“可我还是恨他。因为他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做了。就像……就像明知道火会烧人,还把它放进柴堆。”

    林川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恨得对。”他说,“但你也救了很多人。因为你写了那封信,因为我们认出了你的字,才找到这条线索。你没有沉默,这就是勇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封疆悍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宿言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宿言辰并收藏封疆悍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