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震惊于李显穆的狠辣,当初建文说不要杀燕王,现在李显穆却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擒杀汉王!

    数遍大明朝廷,就算是皇帝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有李显穆敢,怪不得皇帝会让李显穆一介文官来掌军,当真是没用错啊。

    李显穆自然知道众人心中繁杂的思绪,可他不在乎,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等宣德十年,朱瞻基驾崩后,他就让天下宗亲都知道,仗着宗亲身份而免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

    翌日。

    旌旗猎猎,战鼓如雷。

    乐安城下,朝廷大军列阵如铁,枪戟如林,在秋日惨白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当“杀汉王,赏万金”的呼声震动乐安上空时,乐安城中的朱高煦,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麾下众人也纷纷脸色大变。

    良久,朱高煦才咬着牙,恶狠狠道:“李显穆,敢尔!”

    但那股从听闻李显穆来之后,从心底窜出来的寒意,迅速遍及了四肢五脉,将他整个人都冻成了一块寒冰。

    “整军!”朱高煦豁然站起,厉声道:“孤要让李显穆知道,战争不是他一个书生能玩得转的,击溃朝廷大军,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

    朝廷中军。

    李显穆坐镇其中,随行而来的杨荣,瞧着旗帜整齐的大军,心中满是疑虑,“元辅,这一路行来,乐安城中,有许多反正人员,若是我们直接投信入城,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汉王绝不可能是朝廷的军队,为何非要这样打上一场仗呢?

    兵者不详,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杨荣怎么也想不通,实在没忍住,在这里问了出来。

    汉王这次造反真的就是一场笑话,和当初燕王奉天靖难的规模完全不能比,汉王本身和朱棣的威望也完全没法比。

    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得出来,汉王成不了事。

    “因为这场仗不是打给汉王看的,而是打给京城以及大明十九省的那些官员看的。”

    李显穆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浓浓的杀机和寒意,“如果我连汉王都敢杀,我还有谁不敢杀呢?

    有些人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能稳稳安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最后的警告!”

    杨荣闻言瞳孔顿时一缩,他强行压住心中的骇然,低声道:“下官明白了。”

    随着李显穆威势愈发重,就连杨荣这等早先的盟友,都渐渐不敢直视,今日李显穆这番话道出,让杨荣心中甚至产生了惊惧之意,充满了敬畏之心。

    ……

    “来了。”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乐安城的城门大开,涌出滚滚洪流,朱高煦身披甲胄,一马当先,挥舞马槊,亲率精锐步骑出战。

    纵然是李显穆,也承认朱高煦真是个猛将,纵然距离靖难之役过去了二十多年,依旧勇猛无比。

    李显穆则平静的下令,“放箭!”

    朝廷军中令旗挥动,箭雨霎时腾空,密密麻麻的箭矢自大军后排飞起,如同灾年遮蔽天日的蝗虫,无数支箭矢,划破虚空,尾羽不住颤动之间,带起凄厉的风声呼啸,落入冲锋的叛军队列。

    立时,人仰马翻,血花四溅,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惨叫声瞬间压过了战鼓。

    只一个照面,就有数百人死在箭矢之下,乐安城中,甲胄的数量一看就不够,朱高煦甲胄齐全,在一众亲卫护卫下,依旧在向前冲锋,叛军被朱高煦的勇猛驱动,踏着同袍的尸体向前狂冲。

    “盾阵!”

    朝廷军前排的重步兵轰然而齐声大喝,巨盾层层迭迭砸入地面,形成一道由盾牌所构成的堤坝、堡垒。

    长枪如林,从盾牌间隙猛地刺出,森然的枪尖等待着吞噬生命。

    朱高煦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立刻变幻队形,试图从两侧绕走,没有任何将领会让骑兵去冲重步兵的盾阵。

    同时他心中发麻,不知道李显穆区区一介文官,兵阵为什么会布置的如此严密,士卒的战意也相当高昂。

    他不明白!

    有一部分来不及反应的叛军骑兵,在绝望中,狠狠撞上了盾墙。

    轰鸣的巨响震耳欲聋,战马在悲鸣、朝廷的盾兵被直接击飞,战马、士卒的骨骼碎裂声阵阵入耳。

    锋锐的长枪顺势刺入身体。

    兵刃切入身体、盾牌被撞得凹陷,朝廷士卒一层层的盾兵,抵着前面的士卒,口喷鲜血却死死顶住。

    一道道嘶鸣声、怒吼声、风声,伴随着扬起的尘土,在瞬间,这里便变成了一个血肉的磨盘,生命在其中流逝,转瞬便成了地上残缺不全的尸骸,泥土被汩汩流淌的鲜血浸透,化成暗红色的泥沼,仿佛人间地狱。

    浓重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几乎令人窒息。

    李显穆望着这一幕幕,手掌缓缓蜷起,紧紧盯着朱高煦。

    朱高煦的确是勇不可当,马槊挥舞间,左冲右突,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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