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话题惊到了,但都强自镇定,不敢轻易接口。

    老朱继续道:

    “故而,咱在想,是否可效仿古制,或另立新章,逐步……嗯,调整藩王俸禄之制,乃至……考量其存废之利弊。”

    ‘存废’二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偏殿!

    刘三吾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

    梅殷额头瞬间见汗。

    信国公汤和与右都御史袁泰也是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

    【废除藩王俸禄?!这简直是要动摇国本啊!】

    【皇上莫非是受了张飙那疯子的蛊惑?!】

    【还是……这次大清洗之后,皇上要对所有藩王下死手了?!】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口,这可是涉及天家骨肉、祖宗成法的泼天大事。

    说错一个字,就是灭顶之灾!

    老朱将众人的惊恐和犹豫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怎么?都哑巴了?咱让你们来,是让你们议事的,不是让你们当泥塑木雕!”

    他目光转向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的郁新,点名道:“郁新。”

    郁新浑身一颤,几乎是踉跄着出列跪倒:“微……微臣在!”

    “你是户部的郎官,精通钱粮。”

    老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来说说,如果……咱是说如果,废黜藩王俸禄,朝廷每年能省下多少银子?”

    “这些银子,可用于何处?又该如何运作,方可减少动荡?”

    郁新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但他深知,此刻若退缩或敷衍,必将引来皇帝的雷霆之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自己多年户部工作的经验,以及之前隐约听到的关于张飙的一些‘狂言’,他咬了咬牙,叩首道:

    “回皇上!此事关乎国本,臣……臣本不敢妄议。然皇上垂询,臣只能据实以对,若有不当,甘受斧钺!”

    他先撇清责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若论节省,据臣粗略估算,各王府岁禄、护卫粮饷、营造修缮等项,岁支确在百万两以上,乃至更多……”

    “若能调整,确可极大缓解国库压力。所省银两,可用于充实边备,兴修水利,赈济灾民,于国于民,善莫大焉。”

    他不敢直接说‘废黜’,只敢说‘调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老朱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嗯。继续说,该如何运作?藩王们会有何反应?”

    郁新冷汗涔涔,但思路渐渐清晰:“臣愚见……若行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宜循序渐进。”

    “或可先从削减浮费、规范王府用度入手,明定则例,严加审计。”

    “再者……或可仿宋时部分宗室管理之法,令藩王子弟择优入仕,或从事他业,逐步减少对俸禄之依赖……”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提到了最敏感的部分:

    “至于藩王的反应……”

    “臣以为,骤然行之,必引剧烈反弹,恐生变故……需有雷霆手段震慑不法,亦需怀柔策略安抚恭顺之辈。”

    “更需皇上乾纲独断,示天下以必行之决心!”

    “同时……或可寻一二典范,先行试点,以观成效,再图推广。”

    郁新的话,说得极其谨慎,甚至有些磕绊,但核心意思表达清楚了。

    【好处巨大,但风险极高。】

    【必须刚柔并济,逐步推进,并且需要皇帝绝对的权威来推行。】

    老朱听完,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这个郁新,确实有点见识。

    他不是只会读死书的腐儒,敢在巨大压力下说出有条理、有操作性的建议,虽然保守,但正合他意。

    虽然他也没想过要一步到位。

    但不可否认,张飙推荐的这个人,确实是人才。

    “你们呢?”

    老朱目光扫向其他几位重臣:“都说说看。”

    几位老朱的心腹大臣和右都御史互相对视一眼,知道不能再装哑巴了。

    汤和率先开口,语气沉重:“皇上,郁郎中所言,确有其理。国库空虚,藩王耗巨,乃事实。”

    “然,祖宗成法,不可轻废。且诸王镇守四方,若生异心,恐非国家之福。”

    “故而,臣以为,当以稳妥为上,或可先裁减冗费,加强监管……”

    刘三吾接口道:“皇上,边镇安危,系于诸王。若俸禄骤减,恐军心不稳,给北元可乘之机。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梅殷和袁泰也大致表达了类似的担忧,核心就是:

    【弊病都知道,但风险太大,动不如静。】

    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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