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林锋’公子,年纪轻轻,俊秀非凡,其才情更是惊才绝艳!苏大家以‘女子’为题,多少才子绞尽脑汁也难入其眼!”

    “偏偏这位林公子,一首《赠芷晴》,字字珠玑,句句含情!‘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道尽女儿心事,更是直指苏大家心扉!苏大家亲口言道‘字字入心’!苏大家更是亲自将其引入静心阁,共度良宵啊!列位,此等才情,此等际遇,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这正是……千古文章何足贵,一片真心价更高啊!”

    “哗——”大堂里彻底沸腾了。羡慕、嫉妒、好奇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叶秋?林锋?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定是外地来的名门公子!不然怎能有如此才情?”

    “是啊!能写出那样的诗,绝非等闲之辈!莫不是……从京城来的大才子?”

    “我看有可能!这两人,怕是要……名动江南了!”

    “啧啧,苏大家的第一位入幕之宾?这两位……了不得!”

    “一夜之间,双星并耀!这徐州文坛怕是要变天了!”

    “也不知这两位公子是何来历?若能结交一二……”

    听着周围人对“林锋”的议论和好奇的猜测,林月颜的头垂得更低了,只觉得如坐针毡,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让她心惊肉跳。陈锋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镇定。

    匆匆用过早饭,陈锋一行便回房收拾行装。赤羽卫们动作迅捷而无声,很快便将车马准备停当。陈锋扶着林月颜上了马车,叶承也翻身上马,李山警惕地环视四周后,一挥手,车队缓缓驶离云来居后院。

    刚一出客栈,却迎面撞上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正是那日在闻香水榭,见过的王昌王公子。

    “叶公子!林公子!陈兄!”王昌跳下马车,快步迎了上来,对着陈锋和叶承拱手行礼,“三位这是……要走了?只是,为何没见叶公子?”

    “在下宿醉头痛,所以在马车里小憩,未能远迎还望恕罪。”马车里传来林月颜刻意压低的声音。

    王昌连连摇手,说不碍事。

    陈锋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得不维持客套,勒住马缰还礼:“原来是王公子。正是,家中有急事,需即刻赶路,无法在徐州久留了。”

    “哎呀,怎如此仓促?”王昌脸上满是遗憾,“昨夜诗会,叶公子与林公子才惊四座,王某仰慕万分,正想今日在寒舍设宴,一则再聆二位公子高才,二则尽尽地主之谊,好好结交一番。陈兄,这……”

    他看向陈锋,眼神带着恳求。

    叶承头皮发麻,连忙摆手:“王公子盛情,在下心领!只是……只是家中确有急事,耽搁不得,耽搁不得!”他语气急促,生怕对方再纠缠。

    “家中急事?”王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这……这未免太仓促了些?徐州与金陵相距不远,也不差这一两日……”

    “实在是家中长辈急召,刻不容缓。”陈锋语气坚决,又带着几分歉意,“辜负王公子美意,实在惭愧。待他日若有缘再至徐州,定当登门拜访,向王公子赔罪。”

    王昌见三人去意已决,且神色间确有急色,虽万分失望,也不好再强留。

    他惋惜地摇摇头:“唉,真是遗憾!既然如此,王某也不敢强留。”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温润光洁的玉牌,上面用古篆刻着一个醒目的“王”字,边缘处还有细密的云纹。

    “此乃我王氏的通行令牌。”王昌将玉牌郑重地递到陈锋手中,“三位公子是我王某敬重的朋友,此去路途虽不算遥远,但世道不太平。若在徐州地界或沿运河一带遇到任何麻烦,无论是官府盘查、行路受阻,还是需要车船马匹、银钱周转,只需出示此牌,王家商号及与王家交好的各处衙门,定当竭力相助!”

    陈锋看着那块令牌,心中也是一动。

    他知道,这块令牌,代表着王家的人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王公子。他日有缘,定当再会。告辞!”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告别了王昌,一行人加快脚步赶往城门。

    然而,离城门尚有百步之遥,众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平日里还算有序的城门口,此刻排起了长龙。守城兵卒的数量明显增加了一倍不止,个个手持长枪,神情严肃,对出城的行人盘查得异常仔细。

    他们的手中,还拿着一张张的画像,对过往的行人,一一比对。

    陈锋的心中,一紧。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叶承伸长脖子张望,“查得这么严?”

    李山策马靠近陈锋,低声道:“公子,情况不对。盘查力度远超寻常,似乎在搜捕要犯。”

    陈锋心中一凛,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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