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司徒家,煊赫了百年的齐国公府,其荣辱兴衰,此刻竟全系于独子司徒长恭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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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儿子漠城奇捷捷报传来,宫中赏赐流水般送入府门,皇帝的温言嘉许犹在耳畔,那是恩宠,又何尝不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巨剑?

    胜了,鲜花着锦;败了……

    司徒宏眼前发黑,偌大的国公府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父亲!父亲您撑着点!”司徒飞芸还算镇定,一把扑过来扶住司徒宏险些栽倒的身体。

    房里死寂无声,仆婢们早已吓得跪了一地,头贴着冰凉的地砖瑟瑟发抖,连呼吸都竭力屏住。

    ……

    听风苑。

    “啪嚓!”一只上好的青花盖碗被狠狠掼在青石地面上,碎瓷溅得到处都是,滚烫的茶水泼湿了桃粉色闪银的裙裾。

    晏茉的脸白得如同新糊的窗纸,嘴唇却是异样的艳红,被自己狠狠咬着。

    她胸膛剧烈起伏,看着面前缩着脖子的心腹丫鬟翠缕:

    “胡说!将军他怎么可能会败?!”

    “姨娘!奴婢不敢胡说!”翠缕眼泪鼻涕一起流,抖得如同风中秋叶,“是真的啊!府里都传遍了!国公爷都急得晕过去了!外面……外面市井都……”

    “闭嘴!我不信!”晏茉猛地冲过来,涂着鲜红蔻丹的十指死死钳住翠缕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泛着血丝,“将军是战神!是天上降下的星宿!他不会败!传令下去,备车!我要出去!现在!立刻!!”

    翠缕惊骇地摇头,声音带了哭腔:“姨娘!国公爷亲下的禁令,守院的老嬷嬷看得死死的!守门的全是世子爷留下的人!怎么出得去啊……”

    晏茉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松开,又更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不能等死!绝不能!她是靠着将军才在这深宅里有了一席之地,如果将军倒了……

    她不敢想那后果。

    她的荣华富贵,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齑粉!

    一个念头,像黑暗里划过天空的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她豁然转身,扑向自己的雕花八宝妆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哗啦啦一阵响,抓出一把白晃晃的银子塞进腰间荷包,又猛地拉开抽屉,抄出一顶连着厚厚皂纱的帷帽扣在头上。

    “翠缕!你留下!谁敢闯进来,就说我病了睡了,天王老子也别想见我!”声音从帷帽皂纱后透出,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我自己出去!”

    入夜了。

    更深露重,齐国公府东南角那道平日少有人注意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晏茉矮身贴着门板溜出,像一抹仓皇的幽影。她不敢走正街,只沿着高墙根下的阴影疾行,厚重的帷帽几乎遮挡了所有视线,脚下的泥泞,一次次绊住她精致的绣鞋。

    当那座灯火通明的四皇子府邸出现在视线尽头时,晏茉只觉得腿脚都软了,腰间的荷包沉甸甸坠着她。

    她扶着冰冷的朱红高墙,靠着角落一个拴马石的阴影处蹲下,隔着皂纱,死死盯着府门那两盏摇曳的硕大红灯笼。

    寒意顺着青石板砖一点点爬上来,浸透了她薄薄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轮回那么长。

    几匹骏马驮着人从长街尽头疾驰而来,在府门前勒住。

    灯笼的光刺目地照亮卫元昊那张略带不耐与疲惫的年轻脸庞,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侍从,大步流星踏上台阶。

    晏茉像被针扎了般猛地弹起,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扑倒在台阶下,声音隔着帷帽带着哭腔和嘶哑:

    “殿下!四皇子殿下开恩!求殿下看在妾身一点微末辛苦的份上,容妾身说句话!求您了!”

    卫元昊脚步一顿,回过头,灯光下眉头厌恶地蹙起,待看清地上人影腰间佩戴的一块与他府中有生意往来信物的羊脂玉牌时,眼中的不耐才勉强压下去几分。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后趋步上前的管家,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带她到西花厅。”冰冷的声音落下,人已拂袖进了大门。

    西花厅的烛光柔和,昂贵的银屑炭在兽头熏笼里无声燃烧,暖意融融。

    晏茉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她摘下帷帽,脸色惨白得如同鬼,嘴唇不住地哆嗦着,直挺挺地跪在地面上。

    卫元昊慢悠悠地在主位落座,接过侍女捧上的参茶,眼皮都没抬:“哭哭啼啼跑来堵门,坏了规矩。什么事,快说。”

    晏茉重重磕下头去,光滑的额头在金砖上撞出脆响:“殿下!求您开金口……漠北……我家将军……究竟……”

    最后几个字哽咽在喉咙里,再也问不出。

    卫元昊吹着茶碗里浮起的参须,动作慢条斯理,将那股上位者特有的冷漠拿捏得十足。

    半晌,才放下茶碗,目光落在晏茉抖如筛糠的背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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