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左臂吊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老弟!坐坐坐!等你半天了!”铁手张放下筷子,脸上堆起笑,指了指空位。

    疤脸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老烟枪撩起眼皮扫了陈兴平一下,又垂下去。

    陈兴平点点头,在空位上坐下。

    服务员端上一碗米饭,又退出去关好门。

    铁手张亲自拿起酒瓶,给陈兴平面前的杯子倒满,酒液金黄。“来,陈老弟,这杯,算我们哥仨给你接风洗尘!省城一趟,立了大功,还带回这么大的买卖,后生可畏啊!”

    他举起杯。

    疤脸李和老烟枪也跟着不情愿的端起杯子。

    陈兴平用左手端起酒杯,跟三人虚虚碰了一下:“张哥客气。”

    铁手张放下杯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老弟啊,咱们这行,水深。讲规矩,也讲个情分。你这次弄回来的手表,可是个好东西,震动不小啊。”

    陈兴平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碗里:“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疤脸李猛地提高嗓门,大手震得桌子上的碗碟轻响,“陈兴平!你他妈一块表卖一百五!这叫混口饭吃?你这是要撑死啊!你吃肉,总得让兄弟们喝口汤吧?省城那条线,彪哥的门路,你一个人把着,不合适吧?”

    老烟枪慢悠悠地开口,“小李啊,急什么。兴平兄弟是明白人。”他转向陈兴平,盯着他,“陈老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那批表,路子太硬,动静太大。你一个人,吃不下,也兜不住。县城这地面,盘根错节,没个帮衬,容易…翻船。”

    他拖长了调子,“不如这样,往后,省城彪哥那边的货,你拿下来,咱们三家帮你散。利润嘛,你拿大头,咱们拿点辛苦钱。你看,四六开怎么样?你六,我们三家分剩下的四成。”

    陈兴平把白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咽下去后这才抬眼看向老烟枪,又扫过铁手张和疤脸李:“买卖,讲究你情我愿。我卖我的表,各走各的道。彪哥的货,我能拿,是我的本事。几位大哥的地盘,我陈兴平从来没踏过界。河滩那块烂地,几位也看不上吧?”

    “放屁!”疤脸李彻底炸了,一脚踹开身后的凳子站起来,指着陈兴平的鼻子,“陈兴平!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告诉你!今天这顿饭,就是给你面子!要么,按老烟枪说的办,带我们一起发财!要么…”

    “你就带着你那些破表,给老子滚出县城!从今往后,这地面上,没人敢再买你一块表!”

    包间里死寂一片。

    铁手张端起酒杯,慢慢喝着,眼神钉在陈兴平脸上。

    老烟枪也放下了酒杯。

    陈兴平看着疤脸李指到自己鼻子前的手指,又看了看桌上那瓶几乎没动过的西凤酒。

    他忽然伸出左手,拿起那瓶酒,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倒满。

    酒液哗哗作响,在死寂的包间里格外刺耳。

    他端起那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站起身,左手稳得出奇,酒面纹丝不动。

    他脸上甚至没什么怒意,平静地看着疤脸李,又看看铁手张和老烟枪。

    “三位大哥,”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买卖,还是那句话,你情我愿。”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往上扯了一下,却毫无笑意,“这杯酒,我敬三位大哥看得起。”说完,满满一杯高度白酒,咕咚咕咚,几大口灌了下去。

    杯子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陈兴平说完,转身就走,拉开包间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疤脸李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

    他盯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好…好得很!陈瘸子!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

    第二天。

    二狗捂着肿得老高的腮帮子,嘴角还挂着血丝,哭丧着脸:“兴平哥…城东张麻子带人来的…二话不说就掀摊子…我说是您的地盘…他们…他们下手更狠了…说…说从今往后,这块滩上,谁再敢提‘手表’俩字,腿打折…”

    旁边柱子头上缠着脏兮兮的破布条,渗着血印子,眼神又怒又怕:“哥!疤脸李的人也来了!在路口堵着!看见像是来买货的,直接就轰走!说…说咱们这全是骗子,卖假表坑人!”

    几个常在这里混饭吃的摊贩,远远缩在芦苇丛边上,探头探脑,眼神躲闪,根本不敢靠近陈兴平这边。

    黑三也是一脸晦气地跑过来,衣服上沾着泥点子,气喘吁吁:“哥!完了!我跑遍了老关系!一听说是您陈兴平的表,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城南‘小算盘’刘,以前多熟啊!今天直接闭门不见!

    托人递话出来,说疤脸李放了狠话,谁沾咱们的货,就是跟他过不去!城西‘大金牙’王胖子,更他妈不是东西!说…说咱们的表来路不正,他不敢收,怕烫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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