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伫立在城头,用力挥动手臂,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军队。

    视线模糊了,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滴在冰冷的城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自从离开李星痕,她的生命轨迹便与夏泽紧紧相连。

    从大卫到大梁,数载光阴流转,她从未离开他半步。

    此刻,望着那远去的旌旗,一种被抽离核心的空茫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心如刀绞。

    “别伤心了。”一个低沉而温暖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紧接着,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轻轻揽过她的肩头,将她微颤的身体纳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他会回来的,梁王未除,他不会停下脚步。”

    这熟悉的安慰,来自南宫瑾。

    凤七再也抑制不住,将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压抑的呜咽终于化作放声痛哭,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不舍与迷茫都倾泻出来。

    南宫瑾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良久,怀中的哭声渐渐低弱,凤七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那眼神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带着一丝惊惶:“你......你不会也离开我吧?”

    南宫瑾心尖一颤,凝视着她通红的双眼,斩钉截铁地许诺:“不会!你是我此世唯一的牵挂,我南宫瑾,永不背弃!”他眸中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然而下一刻,那深情里却蓦地掺入一丝狡黠的笑意,话锋陡转:“要不......你干脆打断我的腿?这样我就真成了你的‘累赘’,寸步难行,后半辈子都得赖着你伺候了!”

    “噗嗤——”凤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赖皮”提议逗得破涕为笑,带着鼻音嗔道:“才不要呢!伺候一个公子就够我受的了,谁要伺候你这赖皮鬼!我才不......”她未完的抗议,被南宫瑾骤然覆下的唇堵了回去。

    所有的言语、泪水、不安,都融化在城头呼啸的风中,融化在两人炽热而忘情的深吻里。

    阳光穿过云层,将两道紧密相拥的身影拉长,投在古老的城墙上。

    …

    与此同时,夏泽率领的大军已远离梁国都城,如一条蜿蜒的钢铁长龙,行进在通往未知的官道上。

    队伍中央一辆宽大的马车内,夏泽闭目端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横放在膝上的帝王剑古朴冰凉的剑鞘。

    芸汐坐在对面,秀眉微蹙,忍了又忍,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公子,”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您只说沿着大路一直走,可这方向......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呀?”她实在想不通,放着梁国都城诸多要务不处理,大军为何要如此急行。

    夏泽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并未睁眼:“路在脚下,心之所向,便是方向。”

    芸汐顿时泄气,红唇不自觉地撅起:“公子......您就给一点点提示嘛!就一点点!”

    “当真想知道?”夏泽终于缓缓睁开那双被布帛覆盖的双眼,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向她。

    芸汐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快了,”夏泽的声音平静无波,“再有一日路程,目的地自见分晓。”

    芸汐:“......”问了等于没问,她气鼓鼓地别过脸去,只觉更郁闷了。

    就在这时,行进中的大军骤然停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夏泽的马车而来。

    “报——!”传令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启禀主公、芸统领!前方有人拦阻大军!来人手持......大周苏王后的亲笔手谕!”

    夏泽唇边的笑意加深,低语道:“来得倒是不慢。”

    策马跟在车旁的隋渊闻讯,立刻打马靠近,掀开车帘一角,语气带着调侃:“嘿,兄弟,猜猜谁追来了?”

    “走,去看看。”夏泽说着便要起身。芸汐连忙伸手搀扶。

    然而,夏泽的手刚触及车帘,一道迅疾如风的白色身影便裹挟着淡淡的异香,猛地撞了进来,精准无比地将他扑倒在车厢柔软的坐垫上!

    “帝君!你太坏了!”苏妲己那娇媚入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控诉,她整个人紧紧缠在夏泽身上,红唇迫不及待地就朝着他覆着布帛的双眼下方——那形状好看的薄唇印去,“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宫里,自己跑出来玩这么大的事!必须惩罚!”

    夏泽无奈地低笑一声,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记:“乖,别闹,外面都是人看着呢。”

    芸汐正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目瞪口呆,手还维持着掀帘的姿势,车内的“风光”一览无余。苏妲己这位千年妖妃,向来随心所欲惯了,哪会在乎凡夫俗子的目光,她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腰肢:“我不管!惩罚就是现在!”

    车厢外的隋渊忍不住探进半个脑袋,促狭地笑道:“我说‘娘娘’诶,您这也太心急了点吧?这马车颠簸,可不是办事的好地方。况且,眼看就要到麟城了,到时候......”

    “麟城?!”芸汐猛地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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