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念头:严星楚和周迈谈了什么?是不是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自己这残兵败将过去,会不会是自投罗网?

    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

    他现在可是虎落平阳,身边不足两万败军,若严星楚真有异心,他魏若白今日恐怕就要葬身在这北境之地了。

    “大人,我们还去鹰扬军大营吗?”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也满是担忧。

    魏若白沉默了片刻,脸色阴晴不定。

    他回想起严星楚以往的作风,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与西夏多有龃龉,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和底线,并非朝秦暮楚之徒。

    而且,眼下周迈势大,严星楚若真与周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以严星楚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除了依靠严星楚,还能去哪里?退回西夏的路几乎被周迈切断,单独流窜在外,更是死路一条。

    “去!”魏若白猛地一咬牙,做出了决断,“继续前进,按原计划与鹰扬军汇合!”

    他深吸一口气,对心腹吩咐道:“拿纸笔来,我要立刻给太后上奏。”

    在信中,他写道:“……严星楚枭雄之姿,绝非甘居人下者。周迈许以‘镇北王’之虚名,妄图招揽,臣料定严星楚必不屑一顾。即便其日后或有异志,然当下周迈乃我两方共同之大敌,严星楚亦需我军牵制周军兵力。此时,稳住严星楚,方为上策。故臣以为,对此事不宜过度反应,以免将其彻底推向伪周。”

    写到这里,魏若白笔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继续写道:“……然,周迈既可开出‘王爵’之价码,我大夏为何不可?严星楚虽桀骜,名义上仍曾受我大夏侯爵之封。若陛下与太后能施以恩典,抢先敕封其为镇北王,或许能稍安其心,至少可令其与伪周更加疏离……”

    写完这一段,魏若白自己都摇了摇头。

    他知道,以吴太后对严星楚的忌惮和厌恶,让她同意封王,难如登天。一个不受控制的王爵,对大夏中央权威的打击是巨大的。

    而且,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他叹了口气,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当然,臣亦知此议或有僭越,封王之事实在重大。然请太后明鉴,如今之严星楚,虽无王爵之名,而行王爵之实久矣。当下局势危如累卵,若能以虚名换取其实力助我抵御国贼,暂渡难关,亦不失为权宜之计。一切伏请太后圣裁。”

    他将信封好,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往关襄城。

    做完这一切,他望着鹰扬军大营的方向,心中暗道:“严星楚啊严星楚,你若知道我魏若白也在为你请封,不知会是何等表情?只怕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觉得是羞辱吧?”

    魏若白猜得一点没错。

    几天后,当魏若白率领残部终于抵达鹰扬军大营,双方主帅在一种微妙而略显尴尬的气氛中会面后不久,关于西夏也可能要封严星楚为“镇北王”的风声,不知怎么竟也隐隐传到了严星楚耳中。

    “混账东西!”严星楚在自己的帅帐内,难得地爆了粗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魏若白这老匹夫,安的什么心?他这是在恶心本帅吗?”

    周兴礼在一旁,脸色也有些古怪,斟酌着语句道:“大帅息怒。魏若白此举,想必是为了稳住我们,怕我们倒向周迈。只是……这手段,确实拙劣了些。”

    “本帅需要他西夏来封王?”严星楚语气冰寒,“自被他们封了个劳什子侯爵以来,本帅何曾以侯爵自称过?对外,本帅永远是鹰扬军大帅!就是不想和他西夏再有过多牵扯!如今倒好,他竟想用一顶王冠来套住本帅,真是痴心妄想!”

    他越想越气,魏若白这一手,比周迈的劝降更让他感到膈应。

    周迈是敌人,敌人用什么手段都正常。可魏若白名义上还是名义上的朝廷和“盟友”,却来这么一出,简直是把他严星楚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用名利就能收买的人。

    “此事不必再提!”严星楚一挥手,强行压下怒火,“就当不知道,魏若白若敢当面提,就别怪本帅不给他留情面!”

    就在鹰扬军与西夏残军汇合,内部因为这莫须有的“封王”之事暗流涌动之际,周迈的军事行动却并未停止。

    在连续击溃魏若白主力、俘虏谢坦之后,周迈挟大胜之威,做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策——分兵!

    他命令大将黄震,率领三万以原京营右卫为骨干的部队,迅速西进,做出佯攻西夏本土关襄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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