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侧的李昭,也是如此,接收到信号后,也低下头,委屈又怯懦地开口:“父皇,儿臣...”

    皇帝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厉声道:“都给朕住嘴。”

    他被各种声音吵的厌烦。首领太监搬了软椅过来,他长叹一口气,坐了下去。

    几乎同一瞬间,两名粗壮的嬷嬷抬着一只硕大的冰桶,内里冰块沉沉浮浮,寒气直冒。

    不待众人反应,便对着榻上两人,兜头泼下。

    恰如火山遇冰泉,体内的浪潮被压去大半。

    秦骧岳来不及多想,人还未完全清醒。几乎是本能地将荆白练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飞溅的冰渣。

    荆白练看着挡在眼前的人,有些诧异,往日里,从来都是她冲在最前面,还有人愿意挡在自己前头。

    “秦骧岳!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喝。

    秦骧岳回过头来,电光石火中,二人对视一眼,仅一个眼神。

    心念全通。

    她颤抖着推开秦骧岳,下床跪倒:“陛下明鉴...臣女是被人构陷。”

    秦骧岳也爬下床,重重磕了个头:“请父皇听儿臣一言,再做决断。”

    秦骧岳虽为漠北王世子,但从五岁起便被皇帝收为义子,千娇百宠地养大。

    皇帝对他不可谓不好,往日的待遇和正经皇子一般无二。

    “白练!”李昭突然冲出来,扑通跪下,指着荆白练,一脸痛心疾首。

    “我待你一片真心,你竟与我的兄弟...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他转向皇帝,重重叩首:“父皇,儿臣请求解除婚约,此等不检点的女子,不配做皇子妃。”

    荆白练如坠冰窟。

    这个昨日初见面便满眼温柔替她簪花的未婚夫,此刻眼中哪有半分情意?

    当机立断,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上来便是将人扣死了。

    “白练姐姐...”

    余素水也哭着上前,却刻意跪在了秦骧岳身侧。

    “你明知我心悦世子,不日便要成婚,可若你开口,我怎会与你争?为何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荆白练低着头,一语不发。

    看起来已与掉入陷阱的困兽无异。

    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原以为只是余素水设计,现下看这二人熟练配合的样子,应是蓄谋已久。

    重臣质子,婚前通奸。

    单拎出哪个都足够杀头,尤其在皇帝前脚刚赐了婚旨的情况下。

    可李昭却忘了,他这位爹,最烦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和男人的辩驳一同出现,因为这往往意味着前朝与后宫的勾结。

    皇帝一下一下扣着手中的茶碗,看着跪在眼前的几人。

    良久,才开口问道:“演完了吗?”

    余素水和李昭瞬间闭嘴。把头按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帝将茶碗搁在案上,踱了几步,指向荆白练道:“你,说。”

    “陛下明鉴。”荆白练向皇帝磕了一个头,随后跪得笔直。

    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足以传入殿内殿外每一个人耳中。

    “臣女略通药理,这殿内熏香有异,含大量合欢散,可请太医查验。”

    她话音未落,敏贵妃突然上前一步,柔声道:“陛下,刘太医精通此道,不如...就请他来?”

    “贵妃娘娘...”荆白练打断她,目光如炬。

    “指名的人必然是最好的,但...事关臣女与世子清白,为公允计,还请陛下再另请几位太医共同查验。”

    皇帝眯起眼睛,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

    半晌,他微微颔首。

    身后太监见状,立刻领命,带了几个侍卫离去。

    荆白练唇角微弯,余光瞥见敏贵妃的指尖在袖中微微发抖。

    “多谢陛下体恤,此为一。”

    荆白练继续道:“陛下也知道的,臣女酒量尚可,平日能饮一坛烈酒不醉。今日却只饮半壶便不省人事...这只能说明那酒也有问题。”

    她故意顿了顿,果见敏贵妃袖中捏着帕子的手掐得更紧了。

    “万寿节所用之物,经过层层查验,仍能端上桌的,少不得宴会承办人的点头,臣女虽不抱希望那半壶酒还剩在桌上等人查验,但御膳房的酒水记录必有记载,循此查探,定有蛛丝马迹。”

    她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是指着敏贵妃在说了。

    此次皇帝的万寿节承办权,还是她花了好大的心思求来的。

    敏贵妃的脸色瞬间煞白,膝盖不由地打软,撑着旁边嬷嬷的手,才忍住了跪下去的**。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朝后吩咐道:“给敏贵妃赐座。”

    首领太监王福动作迅速,将一个软椅塞到了贵妃身后,眼神示意自己的徒弟。

    那个小太监看了师傅一眼,恍然大悟,恭敬朝几个主子福了一礼后又带着几个侍卫悄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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