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虽然觉得羞愧,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所以他在短暂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后,抬起头,快速恢复了平静。

    由于赵仙罴给李世民降了皇帝的尊号,封了一个‘违命侯’的爵位,加上毕竟做过李世民的臣子,李靖、李绩、尉迟敬德、苏定方、薛万彻、以及薛仁贵,便还是以同僚的身份,朝着李世民微一拱手打了个招呼。

    另外六人也对赵仙罴这位新天子,能够宽仁对待他们的旧主,感到欣慰。

    赵仙罴不杀李世民,他们发自心底的感恩戴德,就有了为大秦,为赵仙罴这个新君效忠的理由,又能减少心底对李世民这个旧主的愧疚。

    由于晨光渐亮,加上距离比较近,李世民自然也看清了李靖李绩六人,在认出他后,神色发生的变化。

    他的心不断往下沉。

    这跟他的预想还是有着很大差距。

    他原本以为李靖李绩六人,见到他后,一定会情难自控,满眼含泪。

    哪知道六人只是短暂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就都恢复了平静。

    这也就是说六人已经完完全全适应了现在新的身份,大秦的臣子,在心甘情愿的为赵仙罴效力。

    李世民到现在,并不知道赵仙罴在这几个月内推行的一条条意义重大的新政,也不知道大唐自被大秦吞并后,各州道发生的巨大变化。

    他刚才其实已经注意到脚下这条平坦笔直的坚硬道路,正好奇间,来不及揣测这条坚硬平整、好似一块极其巨大方正的石头嵌入地面的路,到底是怎么修建出来的,就被前方黑压压的铁骑,和骑马迎面走来的李靖六人、以及八名虎贲军将领吸引了注意力。

    “陛下,大军是否现在开拔?还有,现在‘水泥直道’已经往西修出了数百里,陛下是否考虑乘坐龙辇,那样会比骑马更加舒适。”

    在见到李世民,心里短暂的泛起波澜后,李靖骑马来到赵仙罴身边请示道。

    赵仙罴看了眼天边渐渐亮堂的霞光,说道:“不必乘坐龙辇,朕与你们一起骑马,命令大军开拔。”

    李靖点头,调转马身,抬起手对一名旗令兵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赵仙罴带着李世民和李靖李绩六将,还有八名虎贲军将领,骑着马顺着宽敞笔直的水泥直道,朝着西方行去。

    左侧本来排成方阵的一万铁骑,也从队列正前方开始,形成六人一排,汇聚成长龙,跟随在赵仙罴与众将身后。

    此时,李世民才有机会认真低头打量着马蹄下的古怪道路。

    刚才李靖说是‘水泥直道’。

    李世民心里充满着震惊。

    水泥直道,到底是怎么修建的,为什么能做到像是一块块极其巨大的长方石块拼接在一起?这么大这么长的石头,到底是怎么用人力搬运的?

    看着马蹄下的道路许久,李世民抬起头,忍不住想要询问赵仙罴。

    可由于旁边就是李靖李绩这些故人,李世民最终把心里的疑问都暂时按了下去。

    同样。

    李靖李绩六人,也不明白赵仙罴这次出征带上李世民这个前朝皇帝的意义。

    最后六人只能认为,赵仙罴或许是由于担心把李世民留在长安,会导致长安发生变故,所以还不如带着去西疆较为稳妥。

    由于李世民身份的特殊性,李靖李绩等人一路上,也大都保持沉默,找不到好的理由和李世民搭话,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他们心里对李世民始终是有愧疚的。

    如果赵仙罴允许,他们或许会和李世民这个旧主好好谈一谈,开导一下李世民。

    可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主动接触李世民这个前朝皇帝。

    因为这对他们,对李世民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是,赵仙罴这位新天子或许并不会猜忌他们,甚至不担心他们造反复辟。

    可他们现在作为大秦的臣子,应该要有这份自觉,懂得和李世民这个前朝旧主保持距离,切断来往。

    然而今天新主旧主都在这一幕,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无论如何,大唐已经成为过去,但愿‘陛下’能接受现实,不再执拗,这样对大家都好。”

    “秦王,我就用秦王这个称呼吧,毕竟我当年在他还是秦王时就已经跟随他南征北战。

    秦王还活着,气色也不错,真好。

    虽然不再是皇帝,可如果能彻底想通,放下过去,说不定往后有重获自由,能像普通百姓一样生活的一天。”

    渐渐升起的朝阳下,李靖李绩六人跟随在赵仙罴的青蛟神驹之后,转头看到李世民的身影,心里各自发着感叹。

    但很快,他们意识到这次跟随赵仙罴出征,背后蕴藏的巨大意义。

    说起来他们还没有人在战场上,为大秦帝国,为赵仙罴这个新天子立过功。

    那么这次,既是他们展现军事能力的机会,也是向赵仙罴递投名状的机会。

    “西方异族,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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