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长老他们那边,也都不太方便?”张刈斟了一杯清茶,推到陈庆面前。

    陈庆点了点头,没有隐瞒,将方才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张刈听完,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些许复杂之色,欲言又止。

    陈庆看出他似有难言之隐,直接开口道:“张长老,你我相识已久,有何话,但说无妨,晚辈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张刈闻言,抬眼看了看陈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陈真传,既然你问起,老夫也就直说了,真元丹珍贵不假,炼制不易也是真,但若说几位长老手头真的一点富余都没有……那也未必。”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不愿匀给你,甚至可能连谈都不愿多谈,这其中缘由,恐怕并非全在丹药本身。”

    “长老的意思是?”陈庆心中已然明了,但还是想听张刈亲口说出。

    “九霄一脉。”

    张刈吐出四个字,声音更低了几分,“九霄一脉如今势大,门人弟子众多,尤其是真元境的高手,堪称四脉之冠,他们对真元丹的需求量极大。以往,几位长老私下里多炼制的那些丹药,大部分……其实都被九霄一脉通过各种方式,长期包圆了。”

    “这算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站队。”

    张刈摇了摇头,“九霄一脉势大,给出的价码和人情,其他长老很难拒绝,或者说,不敢轻易拒绝,得罪了九霄一脉,日后在丹霞峰,乃至在整个宗门,行事都会多有不便。”

    “我估计,今日你前去求丹,恐怕已有九霄一脉的高手,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张刈看着陈庆,“所以,他们宁愿得罪你,也不愿拂了九霄一脉的面子。”

    陈庆听完,心中豁然开朗。

    钟宇那番警告,并非无的放矢。

    这背后,是九霄一脉在利用其庞大的势力和影响力,对他进行一定程度的打压。

    “原来如此。”

    陈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冷意,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多谢张长老坦言相告。”

    张刈沉吟了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样吧,老夫每月炼制其他丹药时,也能省下些材料,偶尔也能尝试开一炉真元丹,成丹率不高,但多少能有些收获,从下个月起,我想办法,每月匀你三枚。”

    这已是张刈在不得罪九霄一脉的前提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三枚丹药,虽然不多,但结合宗门兑换的五枚和真武一脉发放的五枚,每月也能有十三枚真元丹,暂时勉强够他维持一段时间的快速修炼了。

    只是直接在宗门兑换,每个月估计要花费不少贡献点。

    不过这些都是在所难免。

    陈庆站起身,对着张刈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张长老雪中送炭之情,陈庆铭记于心,多谢!”

    这一声道谢,情真意切。

    在九霄一脉无形的压力下,张刈仍愿意顶着风险帮他,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张刈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心下清楚,每月挤出这三枚真元丹绝非易事。

    然而,他张刈行事,自有其准则。

    念及昔日陈庆为他新丹试药,他一直铭记于心。

    这与宗门内的脉系纷扰无关。

    一码归一码。

    故而,即便知晓可能惹来些许麻烦,张刈依旧选择在力所能及之处,助陈庆一臂之力。

    离开百草殿,陈庆行走在丹霞峰的山道上,山风拂面,带着清冽的药香,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冷意。

    “九霄一脉……钟宇……”

    他心中默念。

    今日在丹霞峰的遭遇,看似是资源竞争,实则是九霄一脉凭借其势大,对他进行的一次不动声色的敲打。

    这种利用盘外招限制对手成长的手段,虽不光彩,却在宗门派系倾轧中屡见不鲜。

    钟宇那看似温和实则警告的话语,以及几位长老讳莫如深的态度,都清晰地传递了一个信息——在他展现出足够撼动现有格局的实力之前,类似的麻烦恐怕不会少。

    陈庆回到了小院,压下心头的杂念开始修炼。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裴听春声音在院外响起。

    陈庆连忙将裴长老迎了进来:“裴长老,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他注意到裴长老手中拿着一个玉瓶,心中微微一动。

    裴听春神色严肃:“我听闻你昨日去了丹霞峰,是为了真元丹之事?”

    陈庆闻言,并不意外消息会传到裴长老耳中,点了点头道:“是,弟子初入真元,修炼所需丹药甚巨,宗门及脉内配额有限,便想着向几位炼丹长老求购一些,可惜……”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裴听春冷哼一声,脸上浮现一丝怒意:“九霄一脉的手,伸得是越来越长了!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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