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爹娘哭得厉害,他更心疼,刘珏艰难地抬手,啪啪打在刘病已的俊脸上。

    皇帝刹那间被打醒了。

    他顾不得擦脸,急忙说道:“平君,珏儿许是饿了……”

    许平君也急了,她吸吸鼻子,泪眼朦胧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后花园里,陛下记得叫人收拾。”

    “好,你看你,裙摆都沾了血,赶紧去换一身。”

    “陛下也是。那把剑需好好擦拭,到底是少时一直用的,若扔了很是可惜。”

    “不会扔,我还想着等珏儿长大,那把剑送他随身带着!”

    许平君破涕而笑:“说这些还早呢。”

    刘珏:“……”

    气氛仿佛温馨了许多,不再如原来那般沉重。

    把皇后当代步车的小孩依旧生气,又抬手拍了下皇帝的肩,刘病已熟练地自我反省:“是爹不好,一时忽略了珏儿,下次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重点是这个吗?

    刘珏抿起嘴巴,却也放松了不少,心想爹娘到底是帝后,内心很是坚强。

    若再来一回,他都要愧疚死了。

    下次绝对不再装哭!

    ……

    霍显探望完女儿,临近出宫还没有见到霍恩,她急了,赶忙催促下人去找:“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小郎君不见了都不知道?”

    霍恩的母亲更是着急,这皇宫那么大,儿子又向来淘气,万一跑去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宦者匆匆赶来,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夫人,昭仪,小郎君被人抬回了宅邸,说是、说是惊扰了天子当场昏迷!”

    “你说什么??”

    幼子竖着回去横着回来,大司马霍禹要疯了:“荒唐!怎么会忽然惊扰了天子?”

    传讯的宦官低眉顺眼,任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说出小郎君是被皇帝踹昏的。好在这时霍禹终于发现了不对:“怎么只有你们,跟着我儿入宫的仆从呢?”

    宦官们对视一眼,领头的小黄门道:“他们对陛下不敬,被当场处置了。大司马,为霍小郎君医治的太医已经到位,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从宫中拿,若没有其他事情,奴婢们告退……”

    “慢着!”霍禹愤怒道,“对陛下不敬,怎么个不敬法?”

    “你们到底长没长嘴,说得支支吾吾的,而今我儿昏迷不醒,贴身仆从也没了命,是瞧着我霍氏好欺负?”

    “便是陛下动的手,我也要去讨个公道!”

    霍禹的趾高气昂一览无余,可如今的皇宫,已经不是霍氏的天下了。亲眼目睹了刘病已砍人的那一幕,宦官们哪里敢背叛帝王,他们只赔笑不说话,霍禹再愤怒,还能拔剑杀了他们不成?

    霍禹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堂堂大司马拿宫中奴婢泄愤,岂不是拉低了身份。

    宦官们离开,霍禹当即摔了东西:“快去给我打听!今天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显夫人和成君知不知道,还有太医,太医呢?快来给我儿医治啊!”

    等霍显她们回府,消息到底瞒不住了。

    刘病已也没有要瞒的意思,得知霍氏五名仆从丧命帝王剑下,大司马幼子被踹晕了过去,只因他们对皇次子加以欺负,长安一片哗然。

    朝臣噤若寒蝉,他们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陛下姓刘,乃是老刘家嫡亲的血脉。

    老刘家是什么样的神奇存在?

    前有高帝刘邦在儒生帽子里撒尿,当堂踹飞朝臣;后有文帝刘恒遣人在亲舅舅门前哭丧,逼得轵侯薄昭上吊自尽。

    景帝刘启掀棋盘打死了吴国太子,武帝刘彻就更厉害了,巫蛊之祸逼死亲儿子后,幡然悔悟大开杀戒,一时间,长安城血流成河。

    他们还以为当今天子没脾气呢,这下好了,他们忆起被老刘家支配的恐惧,经历过武帝晚年时代的老臣目露恍惚,这一代又一代的刘氏天子,血脉里流淌的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陛下忍辱负重这么久,霍光死后他终于露出了獠牙。而一切的导火索就是皇次子,陛下最是珍爱次子,更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朝臣们认知被刷新,连四朝元老张安世都长叹一声,认为霍家完了。

    “子孟啊,你英明一世,可有料到今日?”

    子孟是霍光的字,张安世随后勒令家人不许出门。如今他身为帝王心腹,越紧张的时刻要低调,否则将会引来大祸。

    霍家人自己却不这么觉得——

    皇帝在他们眼中,向来是亲和的、谦逊的、甚至是巴结的,他们不可置信之余满是怒火,陛下这是疯魔了?!

    打听来打听去,都是霍恩先行对皇次子刘珏不敬,骂刘珏“残缺的哑巴”,才惹得陛下雷霆大怒,当场拔剑将霍氏仆从格杀,当晚,咒骂响彻整个霍府。

    霍显高声道:“我就说那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主君还惹得恩儿昏迷,他刘珏怎么就不去死?!”

    这话实乃火上浇油,霍禹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恨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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