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献上代价或者成为代价(1/3)
晨光尚未完全铺展，城市仍在苏醒的边缘徘徊。绯瀑巷的石板路泛着微湿的光泽，昨夜一场细雨悄然降临，无声地洗去了街角残存的灰烬与尘埃。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月语木嫩叶混合的气息，清冽得像是某种新生的预兆。
何西站在院中那口老井旁，指尖还残留着昨日触碰水面时传来的余温。他知道，那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残留的影响??那是世界本身在回应他。自从“外来者权限”彻底解除后，他的感知变得不同了。不再是透过数据流去解析规则，而是以血肉之躯直接聆听大地的脉搏。
井水静静映出他模糊的脸，但那一瞬间，倒影眨了眨眼。
他没有惊动佐娅，也没有叫醒还在打盹的布鲁斯。只是轻轻取下挂在腰间的木雕吊坠，将它按入井沿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凹槽中。
咔哒。
一声轻响，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锁扣开启。
井壁震动，一圈圈涟漪自中心扩散，颜色由清澈转为淡紫，继而浮现出无数细小光点，如同星辰倒悬于深渊之上。这些光点缓缓升腾，在空中凝结成行行文字，古老、庄严，带着不属于现世的语言韵律。
【第三誓约时代?序章】
【修正之刃已归鞘，然其鸣未止】
【血脉重定，门扉半启】
【旧影蛰伏，新火待燃】
何西默念着那些字句，眉头微蹙。这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记忆投影??这是世界的低语，是法则本身在他体内觉醒后的自然显化。
“你看见了什么？”佐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披着一件宽大的亚麻外袍，赤脚踩在湿润的地面上，银发散落在肩头，紫色眼眸在晨光中宛如初融的冰湖。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空中的光文上，神情平静，却透着一丝熟悉的警觉。
“未来。”何西低声说，“或者说，未来的可能性。”
“和菲维克说的一样？”她问。
“比他说的更深。”他摇头，“他以为答案藏在北方冻土带的塔楼里，可真正的线索……一直就在这里。在我们每天走过的小巷，在卡珊德拉煮汤的锅边，在布鲁斯偷吃肉饼的那个晚上。”
佐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拯救世界的方式，就是好好吃饭？”
“至少得先吃饱。”他侧头看她，“不然哪有力气对抗谎言？”
她轻轻靠上他的肩膀，两人并肩望着那些逐渐消散的文字。当最后一缕光芒隐入井中，整座井恢复了寻常模样，唯有井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响，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敲了一下钟。
***
当天午后，市集热闹非凡。
佐娅牵着瑟琳娜的手穿行于摊位之间，后者已不再低头疾行，反而频频驻足，好奇地看着街头艺人吹奏骨笛，或是孩子们围坐听老人讲古。她的斗篷敞开了些，露出里面一件素净的蓝布裙??那是佐娅送她的礼物，她说：“你该有自己的颜色，而不是永远活在黑与红之间。”
她们在一家香料铺前停下。店主是个独眼老妇，鼻梁上架着铜框眼镜，正用研钵捣碎干枯的月语花蕊。
“这香味……”瑟琳娜忽然怔住，“我小时候闻过。母亲睡前总会点燃一小撮，说能驱散噩梦。”
老妇抬眼打量她，浑浊的眼珠微微一缩：“你身上有旧誓的味道。”
“您认识安妮丝？”佐娅立刻追问。
老妇没答，只从柜台下取出一只陶罐，递给瑟琳娜：“这是最后一份‘安眠引’，配方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想梦见她，就在满月之夜点燃它，但记住??有些真相，醒来之后便无法再装作不知。”
说完，她转身走入帘后，再无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动。
而在城西废弃的钟楼顶端，格鲁姆与莉芮尔正蹲伏在断裂的横梁之间，俯视下方一片隐秘广场。这里曾是卡雷恩教团举行秘密仪式的场所，如今杂草丛生，唯有中央一座石环依旧完整，表面刻满逆向旋转的符文。
“你看这个。”莉芮尔指着地面一处裂痕，从中渗出极淡的黑雾，遇风即散，却在消散前形成短暂的人形轮廓。
“亡灵残影？”格鲁姆皱眉。
“不，是记忆投影。”芙洛拉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她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块水晶镜片，轻轻一照，那残影顿时凝固，显现出一段画面：
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跪在石环中央，双手高举一本厚重典籍，声音嘶哑地诵读着什么。他的脸被火焰遮掩，但身形轮廓……竟与乔纳森有七分相似。
“他是谁？”莉芮尔问。
“可能是第九实验室的第一任主管。”芙洛拉沉声道，“我在父亲遗留的手札里见过这个名字??艾登?霍尔特。安妮丝的兄长，也是最早反对‘容器计划’的人。据说他在二十年前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这段影像的时间戳显示，它录制于十天前。”
三人陷入沉默。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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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站在院中那口老井旁，指尖还残留着昨日触碰水面时传来的余温。他知道，那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残留的影响??那是世界本身在回应他。自从“外来者权限”彻底解除后，他的感知变得不同了。不再是透过数据流去解析规则，而是以血肉之躯直接聆听大地的脉搏。
井水静静映出他模糊的脸，但那一瞬间，倒影眨了眨眼。
他没有惊动佐娅，也没有叫醒还在打盹的布鲁斯。只是轻轻取下挂在腰间的木雕吊坠，将它按入井沿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凹槽中。
咔哒。
一声轻响，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锁扣开启。
井壁震动，一圈圈涟漪自中心扩散，颜色由清澈转为淡紫，继而浮现出无数细小光点，如同星辰倒悬于深渊之上。这些光点缓缓升腾，在空中凝结成行行文字，古老、庄严，带着不属于现世的语言韵律。
【第三誓约时代?序章】
【修正之刃已归鞘，然其鸣未止】
【血脉重定，门扉半启】
【旧影蛰伏，新火待燃】
何西默念着那些字句，眉头微蹙。这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记忆投影??这是世界的低语，是法则本身在他体内觉醒后的自然显化。
“你看见了什么？”佐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披着一件宽大的亚麻外袍，赤脚踩在湿润的地面上，银发散落在肩头，紫色眼眸在晨光中宛如初融的冰湖。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空中的光文上，神情平静，却透着一丝熟悉的警觉。
“未来。”何西低声说，“或者说，未来的可能性。”
“和菲维克说的一样？”她问。
“比他说的更深。”他摇头，“他以为答案藏在北方冻土带的塔楼里，可真正的线索……一直就在这里。在我们每天走过的小巷，在卡珊德拉煮汤的锅边，在布鲁斯偷吃肉饼的那个晚上。”
佐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拯救世界的方式，就是好好吃饭？”
“至少得先吃饱。”他侧头看她，“不然哪有力气对抗谎言？”
她轻轻靠上他的肩膀，两人并肩望着那些逐渐消散的文字。当最后一缕光芒隐入井中，整座井恢复了寻常模样，唯有井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响，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敲了一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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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午后，市集热闹非凡。
佐娅牵着瑟琳娜的手穿行于摊位之间，后者已不再低头疾行，反而频频驻足，好奇地看着街头艺人吹奏骨笛，或是孩子们围坐听老人讲古。她的斗篷敞开了些，露出里面一件素净的蓝布裙??那是佐娅送她的礼物，她说：“你该有自己的颜色，而不是永远活在黑与红之间。”
她们在一家香料铺前停下。店主是个独眼老妇，鼻梁上架着铜框眼镜，正用研钵捣碎干枯的月语花蕊。
“这香味……”瑟琳娜忽然怔住，“我小时候闻过。母亲睡前总会点燃一小撮，说能驱散噩梦。”
老妇抬眼打量她，浑浊的眼珠微微一缩：“你身上有旧誓的味道。”
“您认识安妮丝？”佐娅立刻追问。
老妇没答，只从柜台下取出一只陶罐，递给瑟琳娜：“这是最后一份‘安眠引’，配方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想梦见她，就在满月之夜点燃它，但记住??有些真相，醒来之后便无法再装作不知。”
说完，她转身走入帘后，再无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动。
而在城西废弃的钟楼顶端，格鲁姆与莉芮尔正蹲伏在断裂的横梁之间，俯视下方一片隐秘广场。这里曾是卡雷恩教团举行秘密仪式的场所，如今杂草丛生，唯有中央一座石环依旧完整，表面刻满逆向旋转的符文。
“你看这个。”莉芮尔指着地面一处裂痕，从中渗出极淡的黑雾，遇风即散，却在消散前形成短暂的人形轮廓。
“亡灵残影？”格鲁姆皱眉。
“不，是记忆投影。”芙洛拉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她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块水晶镜片，轻轻一照，那残影顿时凝固，显现出一段画面：
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跪在石环中央，双手高举一本厚重典籍，声音嘶哑地诵读着什么。他的脸被火焰遮掩，但身形轮廓……竟与乔纳森有七分相似。
“他是谁？”莉芮尔问。
“可能是第九实验室的第一任主管。”芙洛拉沉声道，“我在父亲遗留的手札里见过这个名字??艾登?霍尔特。安妮丝的兄长，也是最早反对‘容器计划’的人。据说他在二十年前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这段影像的时间戳显示，它录制于十天前。”
三人陷入沉默。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