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着的儿孙们。

    “祖母!”

    “母亲!”

    众人大惊失色,王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仿佛白日见了鬼!

    “我老婆子……还没死呢。”老太君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看向沈青凰,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与愧疚:“好孩子……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怕是真要断送在这些……我亲手养大的白眼狼手里了。”

    说罢,她颤抖着手,指向地上的账册和药碗。

    “青凰,把这些……都拿给我看。”

    沈青凰依言,将证据一一呈上。

    老太君每看一样,脸色便灰败一分。

    当她看到那张写着“老虔婆将死”的纸条时,浑浊的眼中终于滚下两行滚烫的泪。

    她这一生,何曾亏待过二房三房?

    丈夫早逝,她一人撑起国公府,对这两个庶子视如己出,怕他们受委屈,分家产时处处偏袒。到头来,竟换来一句“老虔婆”和一碗催命的毒药!

    人心……怎能凉薄至此!

    “王氏!”老太君猛地将那纸条砸在王氏脸上,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喝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我……我没有……母亲,您信我,是她,是沈青凰陷害我!”王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老太君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失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老婆子看了几十年,如今……总算是看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环视着噤若寒蝉的族老们,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重如泰山。

    “我今日,当着列祖列宗和各位族老的面,宣布一件事。”

    “从今往后,这国公府,由大房当家。府内一切事宜,由世子裴晏清,和世子妃沈青凰,全权做主!”

    “二房、三房。”她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裴正明和裴正宏两家,“若再敢兴风作浪,搬弄是非,便……逐出宗族,收回姓氏,死后不得入祖坟!”

    逐出宗族!

    这四个字,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二房三房的人瞬间面无人色,瘫倒一片,哀嚎求饶声四起。

    然而,老太君心已成灰,再不看他们一眼。

    她只是转过头,对身后的一个老嬷嬷道:“去,将我妆匣里,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取来。”

    片刻后,嬷嬷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恭敬地递上。

    老太君颤巍巍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沉甸甸的、雕刻着麒麟的白玉大印。

    “这是我裴家传承百年的掌家印信。”老太君的目光落在沈青凰沉静的脸上,眼中是全然的托付与信赖。

    她拿起那方玉印,郑重地、亲手放进了沈青凰的手中。

    “青凰,从今日起,你便是这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这个家,我老婆子……就交给你了。”

    玉印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历史的厚重与冰凉的触感。

    沈青凰握紧玉印,对着老太君,深深地、郑重地福了一礼。

    “孙媳,定不负祖母所托。”

    玉印入手,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冰凉与沉重。

    仿佛百年的荣辱兴衰,此刻尽数压在了沈青凰的掌心。

    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得意忘形,只有一片平静的肃杀。

    随后,老太君在白芷与另一名嬷嬷的搀扶下,她最后看了一眼堂下那一张张扭曲、惊恐、怨毒的脸,浑浊的老眼中再无半分波澜,只剩一片死寂的灰。

    她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决绝:“剩下的事,全凭晏清和青凰做主。我……累了。”

    说罢,便由人扶着,头也不回地向内室走去。

    那蹒跚的背影,像是一座屹立了数十年的靠山,终于在今夜,将所有的重担卸下。

    老太君的身影一消失,王氏仿佛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扑上来,想要抓住沈青凰的裙角:“沈青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二婶!是你的长辈!你这个不孝的毒妇!”

    她的哭嚎尖厉刺耳,然而未等她靠近,两名高大的护院已如铁塔般挡在沈青凰身前。

    沈青凰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撒泼的王氏,那张曾几何时还算得上雍容的脸,此刻妆容花了,发髻散了,只剩下一片狰狞。

    她缓缓抬起握着玉印的手,声音不大,却如三九寒冬的冰凌,瞬间冻结了满堂的嘈杂。

    “都给我住口。”

    几个字,没有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原本还在哭喊求情的二房三房众人,竟被这股气势震慑,齐齐噤了声。

    满堂死寂,唯有烛火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爆响。

    沈青凰的目光,冷漠地扫过二老爷裴正明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最后,精准地钉在了瘫软如泥的王氏身上。

    “二房王氏,身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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