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凰唇边绽开一抹极淡的、却令人心头发寒的笑意,“既然她想让陆寒琛往上爬,我偏不成全她。”

    她看向裴晏清:“世子爷,临江月在黑风口,可有人手?”

    裴晏清桃花眼微弯,握住她的手,宠溺地笑道:“夫人想做什么,为夫无有不从。”

    “不必做什么大事。”沈青凰的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声音清冷如冰,“只需在陆寒琛‘救驾’成功后,不经意地,让太子殿下的人‘捡’到一封信,一封……陆寒琛写给废太子的‘效忠信’。”

    信是假的,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拔不掉了。

    沈玉姝费尽心机想送陆寒琛上青云,她便亲手,将这梯子给他一脚踹翻!

    还要在他身上,再泼上一盆洗不清的脏水!

    看着沈青凰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狠辣与算计,裴晏清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眼中的笑意与爱意更浓。

    他的青凰,就该是这样。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肆意张扬,无所畏惧。

    而他,会是她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窗外,夜色正浓。

    黑风口的夜,比京城最深的巷子还要浓稠。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撕开夜幕,带着血腥气的消息便如插翅的鸟,飞入了京城。

    新太子在西郊遇袭,幸得禁军校尉陆寒琛率部拼死相救,化险为夷!

    消息传来,国公府内依旧是一片静谧。

    沈青凰正在暖阁中,亲手为裴晏清整理衣领上的一丝褶皱,窗外晨光熹微,映得她侧脸如玉,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外界的惊天波澜不过是窗外拂过的一缕微风。

    裴晏清任由她摆弄,桃花眼中含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手中却把玩着一枚小巧的信封,那是“临江月”加急送来的密报。

    “信,被太子的人收走了。”他轻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太子并未当场发作。”

    沈青凰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将他的衣襟抚平,淡淡道:“新君多疑,那封信即便不能立刻要了陆寒琛的命,也已在他心头埋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日后陆寒琛爬得越高,这根刺便会扎得越深。急什么?”

    她抬眸,清冷的凤眸里没有半分意外或失望,只有洞悉一切的了然。

    裴晏清低低地笑了起来,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夫人说的是,是我心急了。”他喜欢看她这副模样,运筹帷幄,智珠在握,好像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她的算计。

    “只是……”裴晏清话锋一转,眼中掠过一丝玩味,“我这位好妹妹,沈玉姝,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密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陆寒琛在面圣时,将所有功劳都归于妻子沈玉姝的“梦中示警”。

    此事传出,满京哗然。

    一个妇人的梦,竟能预知储君之危,救下国之根本?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三日后,东宫的赏赐流水般地送进了城西陆家那座不起眼的宅邸。

    陆寒琛连升三级,破格提拔为禁军副统领,赐府邸一座。

    而沈玉姝,不仅得了无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得了一个令所有京中贵妇都眼红的恩典——太子特许,日后宫中宴饮,她可随夫君一同伴驾。

    这道旨意,无异于将沈玉姝从一个不入流的武官之妻,一举抬入了京城最顶级的权贵圈层。

    一时间,陆府门前车水马龙,昔日那些对沈玉姝不屑一顾的夫人们,如今都带着重礼,挤破了头也想上门攀附这位“福星夫人”。

    沈玉姝终于扬眉吐气。

    她站在新府邸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珠光宝气的自己,抚摸着鬓边一支光华流转、赤金打造、嵌着红宝的流苏步摇,那是太子亲赐的。

    “沈青凰……”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怨毒又得意的笑,“你看到了吗?你靠着国公府的余荫,不过是守着一具空壳子和一个病秧子!而我,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得的是太子殿下的青眼!这泼天的富贵,是我自己挣来的!”

    她的婆母,陆母,此刻正谄媚地站在一旁,亲手为她端着茶盏,满脸堆笑道:“玉姝啊,还是你有福气!你就是我们陆家的活菩萨!以前是娘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千万别跟娘一般见识。”

    沈玉姝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

    她心中那股被沈青凰压制了太久的怨气与嫉妒,此刻尽数化为熊熊燃烧的虚荣火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那个人面前,炫耀自己如今的荣光!

    机会,说来就来。

    安宁公主在自己的别苑举办赏花宴,遍邀京中贵女命妇。

    这日,沈青凰也接了帖子,与裴晏清一同前往。

    裴晏清如今身子大好,虽对外仍称在调养,但与沈青凰一同出现时,已不再需要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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