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失算(2/3)
“此事已有安排。”麋威道，“我已命向宠自下邳库中调拨耕牛五百头，铁犁三千具，并遣工匠百人随军教导耕作之法。另从成都请调粮种十万石，不日将经长江、邗沟转运而来。”
句扶接口道：“若能联合青州廖化、荆州魏延两路，使山东、河南之地渐次恢复，则我季汉根基可固。”
麋威点头：“正是此意。我拟上表朝廷，请分设‘徐兖都护府’，统辖青、徐、兖三州军政，由徐庶公总领全局，我自兼都护，屯兵下邳，以为中枢。”
众人皆称善。
接着，麋威转向军事部署：“今我军精锐尽集于此，然骑兵虽强，步卒尚缺。我决意扩编‘虎贲营’五千人，专习长矛方阵，配以强弩车、霹雳炮，仿古法训练，以抗北方重甲之敌。另建‘楼船水师’一支，征召江东降卒、渔民子弟，操练战舰，控扼淮泗水道。”
霍弋振奋道：“若得水陆并进，不出两年，便可直逼寿春、合肥！”
“不仅如此。”麋威目光如炬，“我还欲打通朐县海路，联络辽东公孙渊旧部，招揽流亡士人，组建‘海东军团’，将来可自海道奇袭建业侧翼！”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诸葛诞迟疑道：“主公，此举风险极大。海路遥远，风浪难测，且辽东偏远，人心难附……”
“正因为难，才无人敢做。”麋威淡淡道，“孙权倚仗长江天险，以为万无一失。可若我军自东海突袭，使其腹背受敌，岂不一举破局？”
徐庶抚须微笑：“主公雄图远略，庶愿助之。只需经营三年，养精蓄锐，届时天下大势，尽在我掌中。”
会议直至深夜方散。
次日清晨，麋威亲赴降卒营地，宣布新政。
两万魏军齐聚校场，列阵肃立。寒风吹动旗帜，猎猎作响。麋威登上高台，声音洪亮：“尔等曾为魏将，今为汉民。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征战之徒，而是垦荒之民、守土之兵！愿留者，授田安家；愿去者，资遣还乡。若有才略出众者，还可入军中为将，效力新朝！”
台下寂静无声，继而有人低声抽泣，有人跪地叩首，有人仰天长啸，宣泄积压多年的压抑与委屈。
司马师站在人群前方，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他忽然明白，为何这支军队能以弱胜强??因为他们不只是打仗，更是在重建一个破碎的世界。
数日后，第一批归乡者踏上归途。麋威亲自送至城外十里亭，赐酒饯行。一位白发老兵跪地泣道：“老朽三十年前从军，辗转南北，从未见过如此仁义之师。将军若早生十年，天下何至于此？”
麋威扶起老人，郑重道：“现在也不晚。”
与此同时，司马允被单独召见。
他在囚室中已读完《孟子》七篇，面容清瘦，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见麋威走入，他缓缓跪下：“下吏愚昧，妄论忠义，险些酿成大祸，罪该万死。”
麋威摆手：“起来吧。你能读书明理，已是难得。我问你，你心中所谓忠义，究竟是忠于谁？”
司马允低头思索良久，终于道：“忠于百姓安居，忠于天下太平。若一人之忠，致万人流离，则非真忠。”
麋威欣慰一笑：“你能悟到这一层，便不负此番教化。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随归乡者返乡务农；二是加入虎贲营，从基层做起，用你的刀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司马允毫不犹豫：“愿入虎贲！”
“好。”麋威拍肩道，“明日便去报到。”
光阴荏苒，转眼冬去春来。
下邳城内外焕然一新。昔日残垣断壁已被修复，街市重现繁华，商旅络绎不绝。农田翻耕，麦苗初绿，孩童在田埂上奔跑嬉戏。城南新建的军营中，虎贲营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城东码头，数十艘战船正在建造，工匠们挥汗如雨。
一日，徐庶带来一封密信。
“江东有变。”他神色凝重，“孙权病重不起，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争位愈烈，朝中大臣分裂为二，互相攻讦。陆逊上书劝谏，反遭贬斥，忧愤成疾，已卧床不起。”
麋威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到了。”
“不止如此。”徐庶继续道，“据细作回报，孙霸暗中联络曹魏，欲借魏兵入寇江北，以立战功夺嫡。若其得逞，必引狼入室，江南危矣。”
麋威冷笑道：“孙权一生奸诈，临老却养出两个蠢子，竟要引外敌内斗。可笑，可悲。”
“主公欲如何应对？”徐庶问。
麋威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向濡须口：“立即加派细作潜入建业，散布谣言，加剧孙和、孙霸矛盾。同时命霍弋率八千骑兵进驻淮阴，随时准备渡江；令文钦引水师封锁中渎水道，切断吴军补给线。”
“若孙霸真引魏兵南下？”徐庶追问。
“那正好。”麋威眸光如电，“我便以‘救吴’之名，出兵讨逆！对外宣称：季汉不忍见江东百姓遭劫，故兴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