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逗她一乐。

    二人边联句,边漫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家祠堂前。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祠堂乌木大门上,亦早有老仆闻声,掌灯开门。

    两人走进祠堂,烛火次第燃起,层层叠叠,庄重景然。

    黛玉目光亦缓缓扫过那些镌刻着先祖名讳和生卒年月的木牌。

    从唐末为避战乱南迁姑苏的林氏始祖起,直至她祖父......朝代更迭,宦海浮沉,林家起起落落,血脉却绵延不息至今。

    七百余载光阴,浓缩于这方寸之地。

    好读经史之人,多易生沧桑之思。

    何况黛玉才学渊博,家传深厚,此时于这肃穆祠堂前,见这先祖灵位,遥思林家先祖筚路蓝缕,不由感慨万千,心头浮现难抑沉思。

    她想与这浩渺时空,家族兴衰相比,自己那点小儿女情愫纠葛,未免渺小。

    父亲林如海尚在治河前线,正值紧要关头,朝堂明枪暗箭,不知道担负起多少压力。

    而家中事务,虽有忠仆,也需她主持。

    更别说眼前湘云,紫鹃,晴雯,哪个不是真心实意待她?

    若一味沉溺情伤,自苦自伤,岂非辜负了父亲心血,辜负了这些至亲至信之人的情谊?

    至于瑞大哥......

    黛玉闭上眼,心中情思摇摆不定,脑海浮现出上次在母亲灵前,贾瑞那炽热而坚定的承诺。

    她摇摇头,心道:罢了,人各有命,各有所难,明日若能相见,且看他如何说吧。

    只见黛玉整了整衣衫,在供案前肃然跪下,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青烟袅袅,直上梁楹。

    她心中默祷:所亲所爱之人,身体康泰,平安喜乐,逢凶化吉,前程光明。

    无论日后如何,自己待他之心,始终不变,若真是那般??也不怪他人。

    只怪世事苍凉,有缘无分罢了。

    念及于此,黛玉心中有些酸胀,正沉思间,忽见一旁湘云也敛了笑,跟着跪下,认认真真磕了头。

    只见她双手合十,声音清亮,忽地道:

    “小女史氏湘云,谨以至诚敬告:

    祝我家林姐姐吃得香睡得好,眉头舒展,心宽体健。

    保佑她遇到的好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遇到的烦心事比秋天的落叶还少。

    保佑她啊,比那玄墓山的千年银杏树还精神百倍!

    更保佑她长胖些,至少要比我壮实。”

    前番话是正词,严肃而庄重。

    后番话却是戏语,轻松而活泼,还祝愿黛玉发胖。

    黛玉忍不住乐出声来,随后忙用帕子捂住嘴,只是?烟眉弯弯如新月,方才心头那点沉重被驱散不少。

    她看着湘云认真侧脸,又想起一事:

    湘云也曾为瑞大哥精心绣过荷包,那份少女情愫虽未明言,却也隐约可察。

    然而此刻,她心中所念,唯有安慰自己,那份赤诚的姐妹之情,分明远胜过了那丝朦胧的男女之思。

    想罢,黛玉心中感叹,往常只觉湘云性子跳脱,说话有时不察便易得罪人,如今看来,她这份赤子之心,这份豁达开朗,恰是自己所欠缺的。

    “云妹妹。”

    黛玉拉起湘云的手,笑道:

    “明日事情了了,我带你去尝尝姑苏地道的蟹黄汤包,松鼠鳜鱼,还有那梅花糕,保管比京里的强。”

    湘云眼睛一亮,笑道:“早听说苏州点心精巧绝伦,我馋得紧呢!

    还听说你们苏州那碧螺春茶,更是清香沁脾,我倒想品品这江南第一春。”

    不过借由这好茶,湘云忽然想起昔日宝琴说过之事,又道:

    “林姐姐,说起这好茶,我倒想起琴妹妹提过,这玄墓山上的香寺里,有位圆慧师太,精通先天神数,灵验得很!

    就在左近,明日上午,何不先去寺里拜会拜会?

    听说还有个带发修行的,叫什么妙玉,气质竟与姐姐有几分相似?

    咱们去瞧瞧,权当散心,也问问这眼前事的因果,图个心安也好。”

    她眨眨眼,又道:“我这人也好那些佛经理,正好去讨教讨教!”

    黛玉知她仍是怕自己明日心绪难平,寻个由头转移心思,这份体贴让她动容。

    想到宝琴信中确曾提及妙玉其人,心中不知为何好奇起来,便点头应允:

    “也好,那庙宇清幽,权当去尽个礼数,相识倒不必强求,修行之人自有其清净。”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

    黛玉、湘云带了紫鹃、晴雯、翠缕,并两位精干的女护卫归二娘、孙仲君,一行人轻车简从,往玄墓山蟠香寺而去。

    山路蜿蜒,古木参天,越近山寺,空气越发清凉,隐隐传来悠远钟磬梵呗之音。

    蟠香寺隐于山腰古松翠柏之间,虽不宏大,自有一股肃穆清虚之气。

    小尼姑引着她们穿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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