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钢饭盆盖子当锅子,把知了猴放在上面烤。

    他还邀请她吃……

    她真的是抱着最大的歉意,才留下来一直陪着他的,如果不是她,他也不用吃这东西。

    可是,还要她吃,她可就死也不敢尝试了……

    她甚至把她碗里的肉都分到他碗里了,他还要坚持吃知了猴,还说,“既然你给我一半肉,我就给你一半虫子。”

    她被吓得赶紧把碗撤回来,最后,他还是把肉还回给她了——瘦肉,肥肉和辣椒他留下来了。

    他说,哇,给虫子加点肥肉和辣椒,它更好吃了。

    他是真的吃得津津有味。

    简知真的,不知道那个傍晚,是怎么把碗里的饭吃完的,应该得亏她练功练得太饿了,才没有被影响食欲……

    结果,吃完回去的时候,他还说,“你知道吗?其实蝗虫也很好吃的,下次……”

    没有下次!

    坚决没有下次!

    她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抱着碗飞快从他身边跑开了。

    不想再多一听一个字!

    然后,她就听见他在她身后大声笑。

    笑得很开心那种。

    他好像常常都是这么开心的。

    简知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坐在民宿里,在炉火和炖肉的香味中,醉意朦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知了猴在简陋的石头灶上被烤得噼啪作响。眼前的人,脱了校服外套,让她拿着,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到处抓知了猴。

    哦,对,孟承颂喜欢穿宽松的衣服。

    尤其春秋的时候,总是有许多宽松的粗针毛衣……

    她眯着眼睛,恍惚中,对面说话的人,是孟承颂的样子。

    “孟承颂。”她醉意朦胧的,忽然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后来抓蝗虫吃了吗?”

    话音停止。

    对面的人呆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孟承……”简知揉揉眼睛,嗐,原来是温廷彦啊……

    她摆摆手,“抱歉,看错了。”

    “你喝醉了。”温廷彦笑着说。

    简知点点头,是啊,不然怎么能把人认错呢。

    忽然就觉得,有点意兴阑珊。

    她撑着额头,“真是喝多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她起身,搭着笛悠,“走,我们回房间去了。”

    “好的,团长。”笛悠酒量比她好,啤酒只是点燃了笛悠的情绪,但是,人还挺清醒。

    笛悠还回头跟安娜道“拜拜”,然后吐着简知回房间去了。

    温廷彦和安娜一起,几乎异口同声,说了声“拜拜”。

    简知万万没想到,这个晚上,她居然做梦梦到孟承颂了。

    十二年了,其中甚至有好些年,她都把这个人忘记在脑后了,在异国他乡某个角落的她,居然会梦到他。

    梦到他开着一辆很酷的改装越野车飞驰而来,低沉的引擎轰鸣声撕破了海岸线的宁静。

    她和一群同学站在一个码头上等,等着他由远及近,最后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门推开,孟承颂跳下车,穿着件磨损的工装裤,皮靴,身上套件宽大的毛衣,毛衣被海风吹得紧贴在身上。

    “嘿,你们都到了啊?我给你们带了美味佳肴。”然后,就看见他从车里拿出来一盘……炸蝗虫。

    冉琛在她身边尖叫。

    这个梦就醒了。

    黑暗中,梦里孟承颂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和灿烂的笑容,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她甚至觉得,她闻到了汽油、海风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野性又干净。

    可是,她知道,那是梦。

    只能是梦。

    梦里那么鲜活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的遗物,还是她亲手埋在古刹的百年樟树下。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生前,她丝毫不会想起他,他离开人世多年以后的如今,却时不时听见人提起他。

    现在还做梦了。

    这种感觉不好受,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哽得很。

    她摸到手机,默默搜索:梦见一个去世的人,代表什么?

    网上的答案却是一大串分析,分各种不同的情况。

    于是她又补充:是一个很久没见面的同学,从前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甚至没有太多来往。

    网上又给出了分析:可能他代表着一个“过去的时代”或某种特质,象征着你目前生活中需要、缺失或者正在经历的某种品质。

    简知放下了手机。

    不管网上解梦说得对不对,但有一点她是认可的。

    孟承颂身上的特质,是她需要的——肆意张扬地活着,温暖灿烂地活着,哪怕一生极其短暂,也一定要如烟花般曾经璀璨。

    放下手机后的她,很快又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倒是无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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