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亦已摸清三人武功深浅,只因惦记《九接佛风谱》而未施杀手,若真正交手,三招之内便可结果三人性命。

    当下见得赏清哥左手匕首划胸而至,正待出招略施惩戒,忽听赏清哥高声喊道:“开山慢行,清哥这就来了……”右腕一抖,本是向前刺出的匕首忽地折回,直刺咽喉。

    那怪人见状,顿知赏清哥欲割喉自尽,沉喝声中,右掌疾挥,搁偏划向胸前的匕首,左手急探,径直去夺赏清哥右手匕首。

    怎奈变生肘腋之间,怪人始料不及,终差得半分,匕首已刺喉而入。

    便在同时,赏清哥蓦然扭头一甩,半挽长发倏地绕耳至前,在怪人的面具上划擦而过。

    那怪人见喉破血涌不由心下惊骇,哪里来得及理会飘来长发。不料,忽觉颌上一阵刺疼,竟似被物刺伤。

    赏清哥喉破之际,但见怪人面具下有血滴落下,竟嘴角挂笑,后挪几步,身子萎然扑在伍开山身上,随即香魂了然。

    祝、车二丐亦不曾料到赏清哥会割喉自尽,欲救时已是迟了。

    此番出招,赏清哥实已筹划在心。

    她本是夏人,是国有俗,不论男女均要做到有仇必报,除非身死。

    适才见到伍开山横尸地上,二人半生情感笃厚,不料一夜间阴阳殊途,赏清哥顿起轻生之念。

    未几,念及孩子尚小,夫仇未报,才得心意渐转,偏又遭宽袍怪人现身相逼。

    从祝季光口中得知怪人武功实在伍开山之上,她自明白即使交出《九接佛风谱》也是难逃此劫。不过,也不甘束手就范,遂趁挽发之际,将家传独门暗器系于发梢。

    待与祝、车二丐联手相攻,才知怪人武功竟高深至此,莫说取胜,就是当面自尽亦是不能。

    心念转动之间想得主意:若是突施割喉,老贼必然上前阻救,此际袭击,或可得手。若得成功,终算在死之前给老贼留下些许记号。

    正是此念,才有了方才回匕刺喉、甩发伤敌之举,只是这看似轻松的扭头甩发,实积平日里万千次之功,断非全凭取巧所致。

    那怪人本是带着铜面具,但口鼻双眼处却开有透孔。赏清哥的暗器正从口鼻孔隙刺入。

    随着赏清哥伏身气断,三人皆已看到赏清哥长发上赫然系着三支极小的状似梅花的暗器,但观其颜色却不似喂毒之物。

    夺刃不成,反被刺伤,那怪人不由气急,转头看着祝、车二丐。

    二丐本是奉命照看伍开山尸身,哪料得不出半日,赏清哥又自陈尸眼前,不免惊急万分。

    待看怪人目透凶光,二人心下已明:这怪人逼得伍夫人自尽,接下来定要杀人灭口,我二人若不逃得一个,这三条性命为何人所害怕是无人知晓了……

    二人当即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跃起,分头窜去。

    那怪人见状,嘴中冷哼一声,纵身而起,瞬间便到了车敬有身后,探手便是一掌。

    适才过招,怪人一味躲闪,祝、车二人尚可连攻数招。此时杀心已起,这一掌正印在背身要处。

    一声闷哼后,车敬有身子直飞向前,尚未落地,已然气绝。

    转身见祝季光已在三丈开外,怪人却不追赶,伸手拾起两枝落箭,扬手甩出。

    祝季光纵窜间急急向右移出尺余,躲过一箭,方转回身来,左胸被第二枝箭穿个正着,随着骨碎声起,人竟被箭带出数尺,仰面摔出。

    那怪人瞬间连毙二人后,晃身纵回,拽开赏清哥,伸手在伍开山身上摸索一番,却未有所获。

    待站起身来,盯着赏清哥尸身犹豫之际,忽见远处墙角抹过一人,阔步行来。

    待得再近一程,来人似乎瞧见有人躺倒地上,身形蓦地窜出,竟至足不沾地,直似御风而来,嘴中更是暴喝道:“狂贼住手。”

    这一声虽是十数丈之外,但如旱地惊雷般劈空传来,声势慑人至极。

    宽袍怪人闻声向后退得几步,袍袖自鼓,已暗运内力以备来人。

    见怪人退身向后,来人急行间甩出一条短棍。

    怪人双掌一翻便欲泄力接棍。哪料得此棍虽已离手,却挟万钧之力,甫一触手,竟震得他手指乱跳。

    大惊之际,更见短棍一端系着一条黄绫丝绶,怪人失声惊道:“铁犁!”双手猛地一推,顺势向旁急引。

    那短棍受此急牵,借着余势斜斜插入土中,兀自乱颤不已。

    怪人趁机身子向后急出,单脚点地后,一个起落到了院内,猫身钻进屋内。

    来人正是赵构身边第一侍卫——铁犁。

    那短棍名为行者棍,乃赵构从大内武器库中精挑所赐,更以御供黄绫精编为绶,系其一端,故此棍天下仅此一条。

    怪人虽不识铁犁,由棍上所挟平生未遇之劲力,加上棍端丝绶,当即猜出。

    铁犁纵至院前,但见伍开山夫妇横躺地上,忙把腕问脉,又见得各自伤口,确知二人已是身亡。

    惊急之中,大吼一声,纵身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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