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冬,京中多有去寺庙祈福的惯例,以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家和兴旺。便是平民百姓,也会赶集凑一时的热闹,去捐几文香火钱,图个吉利。

    不过沈莺自上次去了一趟城外的寒山寺,遇了刺客,就再也不愿出远门了。总归京中南边也有一座城隍庙,地方虽不大,但往来的百姓众多,且连山都不用爬呢。

    昨日,沈莺托寒霜给魏太夫人带了话,想出府走一趟。

    魏太夫人问了一声,知道是府中的姑娘们相继约好了出门,却独独是将沈莺落下了,也就摆了摆手,朝着寒霜吩咐了一声:“出去走走也好,在府中拘久了,人也倦了。”

    本来寒霜已安排了人陪着沈莺出府,但沈莺提了一句陈大,寒霜见她独孤伶仃,又不认识什么人,也就随了她的意思,唤了陈大来。

    “陈大哥。”沈莺今日换了一身素雅的青绿色长袄,轻纱襦裙坠于脚踝处,莲步轻移,细纱随风摆动,盈动多姿。“劳烦了。”

    “姑娘客气啦,这几日日头好,合该出去多走走,散散心,晒晒太阳。”已是年末了,外头的买卖生意也都淡了,陈大亦无须出京跑了。只是他没想到,沈莺竟还念着他,特地给他带了吃食来。

    是两份用油纸包裹着的酥油烧饼,沈莺特地去小厨房要的。毕竟起得早,路上带着,也能垫垫肚子。

    辰时刚刚过,马车就缓缓出了府门。

    可无人察觉之时,身后亦有一道人影跟了后头,待到马车转弯入了宽巷时,人影一晃,藏于了市井之中。

    比起上一次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内,两耳不闻窗外事。今日沈莺一直挑着帘子,细细看着路,她既决心要离开魏府,合该多做一些打算,这出府的路线她得记下了。

    京中的街道比安阳热闹多了,沿街挑着货物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忍冬一眼就瞧见了冰糖葫芦,她最馋这一口了!

    “姑娘,是糖葫芦。”忍冬戳了下沈莺的胳膊,再晚些,那小贩就要转身去另一头了!

    沈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稻草竿子上插满了红彤彤的山楂果子,一层层糖衣裹在上头,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颇为诱人。

    “陈大哥,停一下吧。”沈莺从一侧拿起了围帽,白纱遮住了她的脸。她如今是在魏府暂住,便是出门,也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免得给魏家惹上麻烦。

    陈大拉停了缰绳,偏过头去,朝着身后的小贩喊了一声:“卖糖葫芦的!”

    那小贩急急停住了脚步,乐乐呵呵地扛着稻草竿子来了,“客官,要哪个?”

    陈大指尖一指,忍冬先一步伸出了头来,她一把拽下了果子最大的那根糖葫芦,笑道:“要这个!”

    “赏你了。”陈大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拿出了五文钱,递了过去。

    小贩接下,连连谢了几句。

    “陈大哥,怎好让你破费?”

    忍冬坐回了马车里,正要把刚才的五文钱还回去,却听得陈大说了一句:“一根糖葫芦,还与我计较?”

    沈莺按住了忍冬的手,她看得出来,陈大是个好人。那些日子在船上,若非陈大用心关照她们,只怕早就面黄肌瘦,不知晕成什么样了。

    “我替忍冬,多谢陈大哥请客了。”沈莺轻声谢了一句。

    “小事小事。”因着在外头办事,陈大三年前凑够了赎身的钱,已从三房那儿拿回了身契。又凑了一些钱,在京城置办了一间屋子。他如今也算是良民了,不过给魏家干活,赚得更多些。

    论起来,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岁。只是魏家内院的丫鬟们看不上他,可那句话怎么说的?

    宁娶大户婢,不娶小户女。

    他瞧着,忍冬就不错。

    若是沈姑娘真能攀上徐家,那也是好运道。

    不过等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入了一条小巷后,竟有人给了他一锭银子,买了他所有的货。小贩将银子揣进了胸口,还真是撞大运了!

    “沈姑娘,到了。”

    马车停下,因着来得早,城隍庙门前往来的人不多。

    沈莺整理了一下衣裙,扶了一把发髻上的金簪。

    说来也奇怪,她一觉醒来,起身下床时,这形似连理枝的金簪就随着被面掉落在地上。她拾起来看了许久,都没想出来自己何时有了这一根样式的簪子。

    不过忍冬提醒了她一句:“上次魏太夫人送了一个首饰箱匣来,兴许是里头的。”

    那箱匣她前几日才打开看了看,当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沈莺未曾多想,反正今日也得出门,索性就将这根金簪戴上了,她的首饰大多是玉石点缀,不够贵气。

    陈大自去将马车栓好,便未曾跟着沈莺一同去了。

    “沈姑娘!”

    待到沈莺一脚刚刚踏进了城隍庙的门槛,就见一人从里头高举着手,冲着她摇了两下,面上满是欣喜。

    自上次匆匆一别,徐满霖满心记挂着沈莺,可连着送了几回请帖去魏府,都得不到回音。他是实在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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