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长公子的命脉。”

    蔡瑁眼中瞬间亮起,看向张允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子纲(张允的字)这计妙!既顺了明公的意,又能暗削刘琦的力。”

    蔡和在一旁听得眼睛一亮,他身为水军督尉,本就兼管着一部分后方粮秣转运之事,对此道颇为熟悉,忍不住抚掌叫道:“妙啊!让他有兵也难展拳脚!此事交由我来办,必定做得滴水不漏,哈哈!”

    然而,蔡瑁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只断粮,恐怕还不够稳妥。”

    “那五千精锐终究是拨给了刘琦,时日一久,难保刘琦不会慢慢将兵权彻底攥在手里,必须在军中埋下我们的钉子,让刘琦即便有兵,也如臂使指,调遣不灵。”

    蔡瑁深知,真正掌控一支军队,关键在于中低层军官。

    军中的屯长、军侯直接掌管士卒的日常操练、驻扎调度乃至战时指挥,若能牢牢控制这些人,即便主将是刘琦,军队的实际动向依然掌握在他蔡瑁手中。

    “德珪兄已有成算?”张允适时问道,他深知这位盟友的缜密。

    胸有腹稿的蔡瑁,语气笃定:“即刻从你我两家族中子侄、以及这些年忠心追随、提拔起来的将领中,遴选二十名可靠之人,让他们混入这五千精锐之中,担任关键的屯长、军侯之职。”

    蔡瑁顿了顿,说出具体部署道,“五千人分作十营,每营至少安插两人,这些人明面上听令于刘琦,暗中则需互通声气,掌控部队动向。”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刘琦的任何调动命令,都需要通过这些“钉子”来执行。

    而这些“钉子”则听命于蔡瑁,一旦蔡瑁有令,他们可以阳奉阴违,拖延执行,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让刘琦的命令根本无法下达到士兵层面。

    这支看似归属于刘琦的军队,其神经中枢已被蔡瑁悄然接管。

    蔡和听得茅塞顿开,先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兴奋地接口:“如此一来,五千精锐看似给了刘琦,实则仍是咱们的人!粮草又被掐着,他在江夏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太守,翻不出大哥的手掌心!”

    而张允在听完“粮草掐喉、将校控军”的两计,指节仍在案上摩挲,沉吟未决。

    半晌后,张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再次侧身,对着蔡瑁:

    “德珪兄,前两计虽妙,却还不够保险。”

    “江夏离襄阳天高路远,若那刘琦并非真如表面那般无能,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收买人心,将我们安插的将校或调离、或笼络,届时粮草虽紧,兵权若失,刘琦仍是心腹大患。”

    蔡瑁抬眼,眉峰紧蹙:“子纲,你的意思是?”

    “双管齐下仍有疏漏,不如‘三面合围’。”

    “对下,咱们掐住粮草、控住兵权,断他根基。

    “对上,就得用些软刀子!”

    蔡瑁眼神一动:“你是说……”

    “正是美人计。”张允颔首。

    “当下唯有彻底摧毁其心志,方能一劳永逸。”

    张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刘琦在襄阳素有沉迷酒色之名,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他这等膏粱子弟?”

    张允顿了顿,话锋一转,“听闻德珪兄府中有一对从西域诸国辗转买来的一卵双胎歌姬,不仅歌声如夜莺,舞姿更是婀娜,比中原女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蔡和在旁听得眼睛一亮,随即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子纲兄说的是那对叫‘凝香’‘凝露’的姐妹?”

    “确是有几分异域风情,大哥当初为了培养她们,还专门请了乐师舞姬,连……连那些闺中秘事,都让府里的老妈子教得精通,虽是处子之身,却比寻常姬妾更懂承欢。”

    蔡瑁脸色一沉,这对歌姬是他精心培养的,本是打算日后献给朝中三公那样的大人物,以便自己攀附更高的权势。

    或者等自己彻底掌控荆州后,留着自己享用,哪里舍得送给刘琦?

    蔡瑁喉结动了动,语气带着几分不情愿:“那是我精心养着的,用处不小,怎能轻易给刘琦?”

    “德珪兄!”

    张允语气急切,“刘琦若在江夏励精图治,即便一时受制,终是潜龙在渊,后患无穷!”

    “但若他沉沦于温柔乡,日夜笙歌,心志磨尽,诸葛亮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亦难扶起一个自甘堕落的主公!届时,刘琦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为我们暂管而已。”

    蔡和则在旁连连称是。

    蔡瑁沉默片刻,眼前闪过那对双胞胎歌姬的模样——浅棕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跳舞时裙摆飞扬如蝴蝶,唱歌时能让满堂宾客静声。

    那都是蔡瑁的心头好,是蔡瑁未来的“敲门砖”或“枕边人”,可张允的话像一把锤子,敲醒了蔡瑁:比起蔡家的根基、刘琮的前程,一对歌姬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蔡瑁眼中最后一丝不舍被决绝取代。

    蔡瑁猛地一拍案几:“好!便以此三计,绝其外援,锢其手足,再毁其心志!”

    接着蔡瑁随即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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