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小区楼下。

    傅观棋捂着脸,怀里揣着他本人的‘遗照’,操控轮椅出来。

    程善迎上来,一脸的姨母笑:“傅总,好久没见你这么可怜了。”

    傅观棋黑着脸:“我信了你的邪,挨了她两拖鞋。”

    司机默默把车窗升上去……

    程善抬头瞥了眼,“傅总,云小姐站在阳台看我们,她看起来很生气。”

    傅观棋沉默了一下,眼神如刀:“怎么?你想去哄哄她?”

    程善闭嘴。

    心道:自家白痴老板,隔三岔五就去惹云小姐,变着法也要在云小姐面前刷存在感,分明很享受被云小姐欺负。

    这么有自虐心的自恋狂,世上少见。

    程善拉开后排车门,扯开话题道:“您父亲失踪一事,已有线索,私家侦探说找到个老头,当年见过您父亲,可那老头精神有问题,说话颠三倒四的。”

    傅观棋拿着遗照上车,隔着灰色的车窗玻璃,清冽的眼眸望向阳台清瘦的身影。

    程善关门,将轮椅折叠放尾箱,坐到副驾驶位上。

    傅观棋沉默了片刻,道:“继续查,我只听准确结果。”

    程善:“好的,我会加紧调查。”

    司机降低存在感,默默开车……

    直到阳台的身影消失,傅观棋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看了眼‘遗照’,又好气又好笑。

    傅观棋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被疼笑了。

    嘶,真疼!

    叮一声,手机响了。

    傅观棋拿起手机,就看到一条未读消息。

    云颜:【王八蛋,我早晚安排人毒哑你!】

    傅观棋:【乖,才下午,不用着急跟我说《晚安》。】

    云颜:【……你眼睛没事吧?】

    傅观棋:【下周三你生日,我看你头发有点秃,送你一瓶生发液?】

    云颜:【我头发比你多,你自己留着用吧!】

    傅观棋:【不喜欢生发液?那我送你一瓶生发的洗头液?】

    云颜又把傅观棋的微信拉黑了……

    恰巧此时,沈苒的电话打来。

    沈苒:“宝,好消息,我看新闻说傅总没逝,你不用伤心了。”

    提起傅观棋,云颜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云颜:“苒苒,拜托问一下配药房的护士,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了,让人十年半载没法说话,价钱不是问题!”

    沈苒震惊:“……这么大仇?”

    云颜咬牙切齿:“我今年的生日愿望,还是希望傅观棋那厮被人毒哑,求你帮帮忙啊!”

    沈苒无奈:“宝,我只是个实习医生,不是绝命药师。”

    云颜:“你能不能推荐一百种哑药,我自己想办法去买!”

    沈苒笑了:“你的要求,臣妾做不到啊。”

    云颜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搞不到哑药吗?我只想毒哑傅观棋,又不是弄死他。”

    沈苒:“哑药我没有,你不如去西天桥下找人算卦。”

    云颜一脸郁闷。

    她上辈子是挖了傅观棋祖坟么?

    傅观棋这么帅一个男的,是聋子也就罢,为什么偏偏长了个嘴。

    这王八羔子,如果真死了她反而高兴,结果是个假消息。

    傅观棋这种人,不适合见面,只适合挂在墙上怀念!

    沈苒:“宝,怎么突然不说话?”

    云颜回过神来,幽怨道:“傅观棋刚才来过,见到他,我心情更不好了。”

    沈苒一副吃瓜的语气,“我敢笃定傅总暗恋你,只是怕跟你表白遭拒绝,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云颜磨牙:“你再说这种话,我生气了!”

    沈苒:“好好好,不打趣你了,宝啊,你明早想吃什么,小笼包加豆浆可以吗?”

    云颜脱口而出:“我要吃王八羔子!”

    沈苒愣住:“啊?”

    云颜回过神来,打圆场道:“没什么,就买小笼包和豆浆。”

    沈苒:“我只有十分钟上厕所时间,油腻秃头好像在扫楼,我得回去了,下次聊。”

    挂断电话,云颜将屋子的垃圾清理完毕,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揣着钥匙和手机,提着三大袋垃圾下楼。

    西天桥。

    云颜找老大爷算命。

    花了三百块,老大爷比划了半天,算出‘从傅观棋头上拔一根头发,才能算出他几时逝世’。

    云颜更加郁闷,低头走了。

    心中琢磨,该用什么借口去薅傅观棋的毛。

    拐个弯,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下。

    车门刷地拉开,冲出两个拿棍的大汉。

    云颜下意识拔腿就跑,被另一个方向的两人挡住去路。

    前后有人,她成了瓮中之鳖。

    高个子打量着她,语气不悦:“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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