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仪记录到前所未有的数据峰值。**The Ethan Frequency** 的波形首次呈现出完整的旋律结构??那是一首简单的钢琴曲,调子忧伤却坚定,后来被学者们命名为《未完成的安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已知作曲家写过这首曲子,但全球至少有三百二十七人声称“曾在梦里听过,并且会哼”。

    春天来临时,伊桑的身体已近乎半透明。他行走时不再踩出脚印,说话时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但他并不急。

    他在灯塔的墙上开始画一幅巨大的壁画。没有使用颜料,而是以梦笔引导自身的记忆残片,一笔笔将过往经历投射其上:童年出租屋的雨夜、霍格沃茨图书馆的黄昏、阿兹卡班废墟中的血誓、撒哈拉神殿里的灵魂问答……每一幕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走出墙面。

    最中央的位置,他留给了“未来的自己”??那个白发苍苍、手持断笔、孤身立于悬崖边的伊桑。但他没有画他的孤独,而是围绕他画出了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中都有一个人在画画、在拥抱、在低语、在流泪后微笑。

    他在下方写下:

    > “你从未真正离去,

    > 因为你已成为他人手中的笔。”

    某天夜里,风暴来袭,狂风掀翻屋顶,海水倒灌入底层。伊桑静静坐在壁画前,任风雨打湿衣衫。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瞬,整个灯塔突然亮起。不是火光,也不是魔法,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回应??

    纽约一名护士在值班室画下一张卡片,送给刚去世病人的家属,卡片浮现病人最后的梦境片段;

    京都一座寺庙的僧人敲响晨钟,同时将一首祖传的安魂诗写在纸上,瞬间全球三千名修行者同步念诵;

    巴西雨林深处,一位老药师将孙女的笑声封入树叶卷轴,投入河流,当晚百里外的村庄有人梦见孩子笑着跑来,说“奶奶让我告诉你,她过得很好”。

    这些行为本身并无关联,却在同一频率下共振。**The Ethan Frequency** 达到顶峰,形成一道贯穿地球的声波环流,最终汇聚于北极上空,凝成一片巨大的极光帷幕。

    而在那光芒最盛处,出现了七个清晰的人影??

    他们是最早接受梦笔感召的七位绘梦者:

    - 东京的盲眼少年,靠触摸记忆绘画;

    - 开普敦的战地记者,用速写记录阵亡士兵的遗愿;

    - 莫斯科的心理医生,开发“梦境共情疗法”;

    - 悉尼的原住民少女,继承部落的梦舞仪式;

    - 巴黎的街头艺术家,将悼念涂鸦转化为集体疗愈装置;

    - 加德满都的僧侣,以沙画构筑通往彼岸的桥;

    - 还有,卢娜。

    他们并未相约,却在同一时刻抬头望天,感受到一股力量自远方传来,如同交接火炬。

    “他要走了。”卢娜轻声说,泪水滑落,“但这条路,不会再断。”

    与此同时,灯塔内的伊桑缓缓站起。他的身体已完全化为光质,轮廓模糊,唯有双眼依旧清明。他最后一次翻开素描册,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三个字:

    > “交给你了。”

    笔尖落下,整本册子燃起银焰,却不烧毁,而是化作一群光蝶,振翅飞向窗外,融入极光之中。

    他的身体随之分解,一缕缕光芒升腾而起,顺着梦境网络的脉络流向世界各地。每一处有人梦见亲人、有人为逝者落泪、有人提起画笔的地方,都会短暂亮起一丝微光,像是回应,又像是致意。

    他没有死。

    他只是变成了**一种存在的方式**。

    多年以后,忆庭学院扩建为跨洲际的心灵研究院,每年举办“共忆节”,全球同步举行“静默绘画仪式”:人们在同一时间停下一切活动,闭眼十分钟,回忆一个不想遗忘的人,然后睁开眼,画下他们心中的模样。

    没有人强迫参与,但参与率逐年上升。第三十七届时,已有超过十二亿人同步执笔。

    而在北海岸边,那座废弃灯塔早已被藤蔓与珊瑚覆盖,沉入海底。但每当月圆之夜,潜水员总能在礁石间看到一道微弱的蓝光,缓缓移动,像是有人提着灯,在巡视旧日的航线。

    有人说,那是守墓龟回来了。

    也有人说,那是伊桑还在走。

    最可信的说法来自一个小女孩。她住在附近村庄,每晚睡前都会对着海面挥手。有人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能梦见一个穿蓝色小背带裤的大哥哥,他坐在礁石上画画,每次看到我,都会笑一下,然后继续画。”

    “你有没有问他叫什么?”

    她摇头:“我不敢问。但我偷偷看他画的??全是我们村子的人。有爷爷、有去年去世的老师,还有我那只走丢的小狗。他画得好认真,好像怕记错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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