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食指快速搓动,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让让!”

    梁渠低喝一声,众人连忙侧身让开条道。

    他几步冲到阿月身前,眼神锐利如鹰,目光扫过她的百会穴、风池穴,手腕微抖,银针“欻欻”几声,便稳稳扎进阿月头顶穴位,针尾还在轻轻颤动。

    紧接着,他又取针,手腕翻转间,阿月胳膊上的曲池、合谷两穴也各落一针,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手法。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阿月头上、胳膊上已插了十几根银针。

    起初她还在挣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吼,可随着银针入穴,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狂冲撞,只是依旧直挺挺地站着,双目还是蒙着那层白翳,嘴里反复念叨着:“清枫…潭底…等我…”

    梁渠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伸手探了探阿月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脸色稍缓却依旧凝重。

    他转头看向一旁静静伫立的高瞻,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高瞻老弟,这丫头脉象紊乱,魂魄似有离体之兆,单靠银针只能暂时稳住她,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问题!你身怀定魂术,还不出手相助吗?”

    高瞻眉头微挑,目光落在阿月呆滞的侧脸上,又瞥了眼那些颤动的银针。

    他沉默片刻,缓缓抬手,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微光:“她这不是普通的失魂,是被山中戾气所缠。我可助你稳住她的心神,但要解根,还得找到那‘洞主’的下落。”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上前,掌心轻轻覆在阿月的百会穴上,微光顺着银针缓缓渗入她体内。

    高瞻掌心的微光落在阿月百会穴上时,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层淡金色的光晕顺着银针缓缓渗入,像春日融雪般漫过阿月僵硬的身躯。

    起初并无明显动静,直到光晕缠上她眼底的白翳,那层浑浊才慢慢褪去,像是被温水化开的雾。

    阿月姑娘的眼皮轻轻颤了颤,原本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

    她先是茫然地扫过围在身边的人,看到梁渠大夫手中还未收起的银针时,眉头微蹙了一下,又转向被后生扶着的阿嬷--阿嬷正红着眼眶,嘴唇哆嗦着,想靠近又怕惊扰了她。

    “阿…阿嬷?”

    一声轻唤从阿月姑娘嘴里溢出,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

    阿嬷猛地抬起头,确认那声音是从孙女口中发出后,再也忍不住,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将阿月搂进怀里。

    “我的阿月!我的乖孙啊!”

    阿嬷的哭声瞬间爆发,苍老的手紧紧攥着阿月姑娘的衣襟,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泪水顺着阿嬷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阿月姑娘的肩头。

    阿月姑娘被阿嬷抱得有些发懵,却还是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了拍阿嬷的背,眼神里的呆滞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与茫然:“阿嬷,您别哭…我这是怎么了?”

    梁渠大夫见状,悄悄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拔下阿月身上的银针,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

    他探了探阿月姑娘的脉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快:“脉象稳了,心神也归位了,总算是熬过来了。”

    高瞻收回掌心的微光,看着相拥而泣的祖孙二人,眉头渐渐舒展。

    他往后退了两步,将空间留给这对劫后余生的亲人,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寨外云雾缭绕的山林时,眼底又多了几分深思--阿月姑娘虽醒,可她身中的蛊还在,而她口中的“洞主”“清枫”,还有那缠上她的山中戾气,恐怕还藏着更多谜团。

    高瞻望着阿月姑娘眼底残留的淡淡戾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驱魔剑--那剑柄上刻着的殷墟战灵图腾,此刻似有微光流转。

    他想起方才阿月姑娘混沌中反复念叨的“青枫”与“洞主”,又联想到之前听龙真长老讲到鹰嘴潭近年来频发的牲畜失踪案,心中已然有了定论:这丫头的失魂,定与鹰嘴潭的妖邪脱不了干系。

    “梁老,阿月姑娘刚醒,身子虚,还劳你多费心。”

    高瞻转身对梁渠大夫拱了拱手,语气郑重,“我去去就回,若有变故,可让寨中后生去鹰嘴潭方向寻我。”

    梁渠大夫点点头,看着他眼底的坚定,也知劝不住,只叮嘱道:“多加小心,那鹰嘴潭向来阴气重,莫要轻敌。”

    高瞻应了声,叫上我,大步走向寨口。

    我边走边问,眼睛发亮:“师父,我方才听寨里人说,鹰嘴潭那地方邪门得很!也不知这次叫我们遇到什么妖怪!”

    高瞻看着徒弟眼里的跃跃欲试,嘴角难得勾起一丝浅淡笑意:“你倒消息灵通。身为殷墟战灵师,遇妖邪岂能坐视?走吧,今日便带你去见识见识,何为除祟卫道。”

    我闻言眼睛亮度再升一档,立刻跟上高瞻的脚步,头上的银铃铛随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金属声响。

    我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踏着山间小径往鹰嘴潭而去。山路崎岖,两旁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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