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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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哥舒危楼玄金常服的下摆,那料子随他的脚步轻轻扫过地面,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变得轻快了些。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按捺不住,我加快两步追上他的侧影:“你很不喜欢关山家的人吗?方才在殿里,你眉峰都快拧成结了。”

    “没有。”

    哥舒危楼的声音混在夜风里,听不出情绪,他抬手拨开垂到眼前的墨发,指尖划过发间的玉簪,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

    这回答简洁得近乎敷衍。

    我撇撇嘴,目光落在他微抿的唇角--方才在殿里听闻关山家求见时,这唇角可是绷得比弓弦还紧,此刻虽松快了些,却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我心说你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有”的模样。

    要知道哥舒危楼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露出这般神态的人,定然是入了他的“厌弃名单”。

    正腹诽着,耳边却传来他补充的话语,尾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嘲弄:“我讨厌的,仅限于关山令一人而已。”

    “为何?”

    我愣了愣,好奇地追问:“为何单单讨厌他?总不至于他哪里让你瞧不上吧?”

    话一出口就觉不妥,连忙捂住嘴,却见哥舒危楼肩头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像是被逗笑了。

    他正要开口,脚步却突然顿住。

    我光顾着仰脸看他,半点防备也无,额头“咚”的一声就撞在了他的背上。那力道不算重,却撞得我鼻尖一麻,酸意瞬间涌了上来,眼泪都差点被逼出来。

    我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哥舒危楼转过身,低头看见我红着眼圈、鼻尖泛粉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不是平日对旁人的清冷疏离,而是带着几分真切的暖意。

    他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我撞得发烫的额头,动作温柔得不像传闻中杀伐果断的圣君:“走路都不看路?”

    不等我反驳,他才慢悠悠答道,“因为他那人实在讨厌。”

    我差点被他气笑。

    这回答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等于告诉我“因为他讨厌,所以我讨厌他”,绕了个圈子又回到原点。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腹诽这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不想说的话,任你怎么问都撬不开嘴。

    不过这股气没憋多久就散了--前方百尺楼的灯火愈发明亮,隐约能看见楼前站着几个身影。

    我捏了捏袖中温润的镇魂石,心头一振:没关系,关山令到底是怎样一副“讨厌”的模样,是尖酸刻薄还是阴狠毒辣,稍后见了便知。

    更何况,哥舒危楼这般在意,这场会面定然不会无趣。

    我揉了揉还泛着酸意的鼻子,快步跟上哥舒危楼的脚步,一同踏入百尺楼。

    楼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夜的寒气,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紧绷的凝滞感。

    上午在此当值的臣班早已散尽,唯有御前使陈阮舟一身劲装站在殿中,腰间佩刀半出鞘,一双虎目正死死盯着堂下四人,那架势像是只要对方有半分异动,便要立刻拔刀相向。

    见我们进来,堂下四人齐齐转身,三男一女并肩上前,动作规整地躬身行礼,声音却各有不同--有沉稳的,有洪亮的,也有带着几分娇柔的:“臣,关山令、关山稳、关山烈、关山瞳,参见圣君!”

    哥舒危楼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径直步上前方的皇座,玄色的袍角扫过台阶上的织金地毯,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阴影。

    他坐定后,目光淡淡扫过下方躬身的四人,随即抬手朝皇座下方约一尺处的平台指了指,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姑娘,过来坐这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平台上孤零零摆着一张华丽的黑木靠背椅,椅身雕刻着繁复的阴月花纹,扶手处还镶嵌着细碎的月光石,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这位置仅次于皇座,比两侧的臣位高出半截,显然不是寻常人能坐的。

    我脚步一顿,迟疑着开口:“这……怕是不合适吧?”

    周遭关山家众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落在我身上,有尊重,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热烈。

    “有何不合适?”

    哥舒危楼微微倾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本就是您以前的位置。”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情。我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或惊讶或审视的目光中,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那平台上,转身坐下。

    椅子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坐上去暖融融的,可我却觉得后背有些发僵--这位置实在太扎眼,像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我刚在宝座上坐稳,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雕梁画栋的大殿,下面站立的一道玄色身影便动了。

    那人穿着一身原色素服,腰束莽带,身形挺拔如孤峰劲松。他不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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