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足够的时间与筹码,将魔域这盘散沙牢牢攥在手中。

    那些潜藏的暗线、蠢蠢欲动的旧部、神界、人界归宗虎视眈眈的威胁,终会成为我巩固权位的踏脚石。

    我将目光投向西南方向,那里,我魔域的英勇将士们,正与修士、人界的联军殊死搏斗,而我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人魔战争。

    我收敛起思绪,回了内殿,将那身绣着银纹的圣女华服换下,重新穿上归宗弟子常穿的素白程子衣。

    衣料粗粝却干净,领口绣着极小的九龙山徽记,倒让我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错觉。

    临行前,我将镇魂石揣进怀里--那枚通体黝黑的石头贴着心口,传来沉沉的凉意,是魔域至宝,既能隐匿魔气,又能在危急时刻护我心脉。

    魔宫前庭的白玉阶下,哥舒危楼已带着十醍和关山稳等候。

    月华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玄色、绯红、灰蓝的衣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我刚走下台阶,哥舒危楼便上前一步,他素来挺拔的肩背似乎有些紧绷,伸手想扶我又中途顿住,最终只是攥紧了腰间的断尘剑。

    “九幽,此去一定要安好。”

    他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盛着毫不掩饰的不舍,“归宗内部盘根错节,高瞻更是深不可测,任务次之,你的安全为要!”

    我抬手理了理程子衣的袖口,轻轻点头:“我记下了。你在魔域稳住局面,若镜无明那边有异动,立刻传信给我。”

    话音刚落,一道绯红身影就扑了过来,十醍攥住我的手腕,小姑娘眼眶红红的,尾音都带着颤:“姐姐,你在人间可别硬撑,若遇到危险,打不过咱就跑!跑回家来,我带着修罗场的弟子去帮你出气!”

    她掌心暖暖的,力道却不小,攥得我手腕微微发紧,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倒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知道你厉害,放心吧。”

    “主人。”

    关山稳上前一步,他穿着灰蓝色的暗卫劲装,身形比哥舒危楼略矮些,神情却十分沉稳,“日前大哥已易容成凡人,混进了山门外的人族军队,会时刻潜伏在您左右保卫安全,您请放心。”

    我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目光却在他脸上顿了顿,眉梢微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斜乜。

    这眼神里的警告再明显不过--前几日他与阴世连私下在黑火山拦截我,这笔账我还没功夫细究,且给我等着!

    关山稳何等机灵,瞬间读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脖子一缩,慌忙低下头,耳尖都泛了白,连声道:“属下……属下明白,日后绝不敢再有半分逾矩。”

    我没再理他,转身望向魔宫之外的夜色。

    云层已彻底散去,一轮满月悬在天幕,月光铺就一条银白的路,直通人间方向。

    我拢了拢衣襟,将镇魂石藏进袖中,脚步轻快地踏上了传送阵--九龙山的风,该重新吹到我身上了。

    ……

    等我从传送阵出来,脚下已经是黑风岭外的战场了。

    凛冽的罡风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疼,抬眼望去,满目皆是断戟残旗,焦黑的土地上嵌着密密麻麻的剑痕与法阵烙印,连空气里都飘着尚未散尽的灵力余波。

    两天时间不见,战况竟已惨烈到这般地步,远远望去,尽显萧条与惨烈。

    岚皋与浞步已经按哥舒危楼的授意行事,带着麾下将士且战且退,用小股兵力佯装溃败,将人修联军的主力一步步引向了北荒那片寸草不生的绝地。

    我到的时候,黑风岭下仅剩大易皇朝的五千留守军,以及归宗和其他仙门的少许修士。

    留守的士兵们个个衣甲染血,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依旧手持长枪,脊背挺得笔直,将联军的营地护在中央。几名仙门修士正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灵光,试图修复被战火损毁的防御法阵。

    我快步上前,拦住一名正抱着断剑擦拭的士兵,他的铠甲上裂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露出底下缠着的布条,布条早已被血浸透。

    “敢问小哥儿,归宗的营地如今在何处?”

    那名士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握着断剑的手瞬间绷紧,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从头顶的归宗制式发冠,到腰间挂着的宗门铭牌,一寸寸仔细打量。

    待看清那枚刻着归宗云纹的铭牌时,他眼中的戒备才缓缓褪去,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朝着西南方向抬了抬下巴,瓮声瓮气地道:“归宗的营地在最外围。有仙师带领大家浇筑防御工事,说是怕联军折返,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话时,声音带着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喝过水。

    我谢过他,冲着指引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沿途尽是散落的兵器与破损的符箓,偶尔能看到几名归宗弟子正合力搬动着巨大的玄铁,试图加固营寨的壁垒。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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