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璃音的初吻(2/3)
老妇人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
“你知道吗？”她说，“优子高中的时候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如果我会忘记一切》。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的大脑背叛了我，我希望有个人能替我记住那些重要的事??比如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布丁，比如我讨厌下雨天打伞，比如我对某个人心动的理由。’”
“然后呢？”瞬问。
“然后她写道：‘但如果那个人太累，也可以放手。我不怨他。’”老妇人吸了口气，“可池上杉没有放手。他不仅记住了她喜欢原味布丁、讨厌湿漉漉的伞柄、会在听到特定旋律时无意识微笑……他还把这些变成了日常，变成了习惯，变成了她身体里自动运行的程序。”
她看向瞬，认真地说：“所以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不肯认输的男人，用最笨的方法，把爱刻进了另一个人的生命节奏里。”
瞬低下头，良久才开口：“其实……我还采访过一位神经学家。他研究优子的病例多年，说她的记忆之所以能在多次衰退后依然部分激活，很可能是因为情感关联的强度远超常人。换句话说，不是她的大脑更强，而是她的心，始终在回应那个呼唤它的人。”
“所以啊。”老妇人轻笑，“别再说什么科学解释了。事实就是??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谁，哪怕她说不出来。就像鱼知道水的存在，哪怕它看不见。”
她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瞬突然喊住她，“您刚才说您是文化祭执行委员……那您应该知道一件事吧？”
“什么事？”
“《ANomALY》这首歌初次公开演出时，后台监控显示，池上杉在优子上台前十分钟，一个人躲在楼梯间呕吐。医生说是焦虑引发的生理反应。但他吐完后擦了嘴，又跑去调音，一句话都没说。”
老妇人停下脚步，背影微微一震。
“我知道。”她轻声道，“因为我看见了。但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他拜托我：‘求你别让她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信心，不是负担。’”
瞬愣住。
“你以为只有优子在被守护吗？”老妇人回头，眼角含泪，“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在互相拯救。她教他勇敢表达，他教她允许依赖；她让他学会坚持，他让她懂得接受。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一场长达半个世纪的双向奔赴。”
她拄着拐杖，一步步离去，背影渐行渐远。
瞬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风吹过，掀起相机包的一角，露出里面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他整理访谈资料时抄录的歌词集，扉页上写着池上杉亲笔题赠的一句话：
> **“爱不是治好你的药，而是陪你一起生病的人。”**
他翻开笔记本，找到最新一页，提笔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继续记录：
> 2084年4月17日
> 地点：临海墓园
> 访谈对象：匿名（前文化祭执行委员）
> 关键句摘录：
> “他们不是战胜了命运，而是重新定义了幸福的标准。”
>
> 补充观察：
> 吉他旁新增一张未署名的纸条，内容为：
>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五年。
> 我去了图书馆老位置，点了两杯豆浆。
> 一杯热的，一杯温的。
> 对面座位空着，但我总觉得你还在。
> 所以我对着空气说了早安，弹了半首《EVERYdAY》，
> 然后哭了。
> ??Sugi】
>
> 注：经查证，此纸条书写时间为2079年初春，即池上杉尚在人世时所留。推测为他预写的告别信，生前未能送达，死后由亲友代为放置。
笔尖停顿，墨迹晕开一小团。
他合上本子，再次启动摄像机。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构图或叙事逻辑。他只是按下录制键，让镜头静静地对着那把吉他，对着那些随风轻舞的纸条，对着墓碑上并列的名字，对着海平面升起的薄雾。
三个小时后，夕阳西沉。
他准备收工，却发现屏幕角落捕捉到了一幕异象??
一道逆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小径上，步履缓慢却坚定。那人手里抱着保温袋，走近墓碑，轻轻放下。
是一杯豆浆，冒着淡淡的热气。
接着，他掏出折叠小凳坐下，打开吉他盒，取出那把熟悉的旧琴，试了试音，然后开始弹奏。
依旧是那首《EVERYdAY》。
歌声沙哑，不成调，却一字不差。
瞬屏住呼吸，悄悄调整焦距。
镜头拉近??
是一位白发老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