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但权力大小、职权范围皆出于上。故而今日之兴盛乃御史大夫之兴盛,非御

    史台之兴盛。

    何以当下御史台之权责笼罩朝堂、遮蔽百官?

    皆在于刘祥道乃陛下一举荐且赋予信重,如此一来御史言官之地位?升,影响遍及朝野,可有朝一日陛下对刘祥道之信任不在,亦或更换御史大夫,御史台未必如今日之威势。

    究其根本,自是在于御史台并无独立之司法权力,只能依附于皇权....……

    “他日新政改革,御史台之权责依据《大唐律》而存在,再无人可以撼动御史台之地位。除非改动《大唐律》,亦或帝国覆灭,否则御史台之威势便与国同休。”

    “甚至于即便改朝换代,后世之国亦要萧规曹随。”

    最后这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刘祥道。

    谁能抵挡成为后世无数御史所推崇敬服之“开山鼻祖”的诱惑?

    “召集人手撰写奏疏,弹劾许敬宗贞观书院时期种种不法行为,你我签字画押之后与其余资料一并送入御书房,请陛下预览裁决。”

    一般来说,御史台作为最高监察机构,其奏疏的送达流程需根据奏疏的性质和内容而定。

    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或御史中丞在处理弹劾等事务时,通常会将奏疏直接呈送皇帝裁决。

    其中对于重大案件或弹劾五品以上官员的事项,御史大夫或御史中丞会“押奏”,奏疏直接送达皇帝,这是最高等级的弹劾奏疏。

    孙处约振奋:“喏!”

    刘祥道叮嘱道:“奏疏之用词一定要严谨,目的只在于弹劾许敬宗,切莫使得波及范围扩大。”

    这件事固然许敬宗“罪证确凿”、“难以抵赖”,但毕竟任何事情上升到这样一个高度都已经不仅仅是事情本身,而是成为一场政治事件。一旦波及深远、牵涉众多,出于“维稳”之目的极有可能导致即便事情恶劣最终也不了了

    之。

    政治之得失,远不是“是非黑白”可以囊括。

    “亚相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

    “去吧,动作快一些,莫要耽搁......另外,派人约一下房俊,寻一处僻静所在与他会面。”

    既然决定弹劾许敬宗,那就等于背弃陛下,自然要在房俊那边捞足好处,最起码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

    “喏!”

    孙处约领命,转身退出值房,先派人去往梁国公府拜见房俊,然后召集御史台内的“笔杆子”们聚于一室,开始字斟句酌的撰写弹劾奏疏。

    一个时辰之后,一份崭新的弹劾奏疏出炉。

    孙处约拿着奏疏来到值房请刘祥道过目,刘祥道逐字逐行仔仔细细的看完,斟酌片刻觉得没有疏漏,这才签字画押加盖了御史台的官印,而后由孙处约入宫送去武德殿。

    “约见太尉之人可曾回来?”

    “刚刚回来,太尉约您申时于乐游原玄清观享用素斋。”

    “乐游原,玄清观?”

    刘祥道蹙眉凝思,总觉得这地方似有耳闻,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

    孙处约小声提醒:“此观乃陛下敕建,以为晋阳公主茹素修道之洞天福地。”

    刘祥道这才想起,继而恍然。

    朝野之间有关于房俊与晋阳公主之传闻甚嚣尘上,从未断绝,甚至当初丘神绩之死都被一些人栽赃于房俊身上作为攻讦之手段,已过及笄之年的晋阳公主依旧待字闺中,“婚姻艰难”,其中很大部分皆因这些传言造就。

    现在房俊约他去往晋阳公主茹素修道之地会见,其中“自爆其短”的用意不言自明,足见诚意。

    看了看天色已到未时,虽然房俊约他申时相见,却不能正好卡着时间而是应当早到一步。

    “收拾一下,一起走吧。”

    "L"

    孙处约应下。

    随机,御史台的一二把手一起自御史台一并出来,沿着门前的第六横街向越过宗正寺至朱雀大街,这才分道扬镳,孙处约带着弹劾奏疏向北去往承天门入宫觐见,刘祥道则乘车向南出朱雀门,直奔长安城东南的乐游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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