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到近乎狂暴的怒意,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骤然冲上徐达的心头!

    他镇守北疆多年,驱逐蒙元,横扫漠北,何曾被这等边陲部落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侧翼?

    真当他徐天德的刀,多年不饮血,就砍不动这些山林里钻出来的蛮子了?!

    但他强行将这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狠狠地压了下去,碾碎,淬炼成一种更加冰冷坚硬的决断。

    为将者,最忌被情绪左右。

    越是危局,越需冷静。

    他猛地一掌拍在沙盘的木框上,“砰”的一声闷响,沙盘上的土粒簌簌震落。

    “好!好一个乌拉部!”

    徐达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淬火的铁锭砸在地上,带着金属碰撞的回响。

    “趁我大明与噶呼尔角力,也想伸伸手,来碰一碰大明的胡须?”

    他眼中杀机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整个大帐,让所有将领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王焕!”

    徐达点名,声音斩钉截铁。

    “末将在!”

    王焕踏前一步,声如洪钟,甲胄叶片哗啦作响。

    “给你四千精骑!”

    徐达盯着他,语速极快,命令清晰无比,“不要想着全歼!你的任务是迎上去,缠住他们!狠狠地打!”

    “把他们伸出来的爪子,给我剁碎了!骨头砸烂!”

    “让他们疼,让他们怕,让他们记住,大明边军的阵地,不是他们这些山林野人能觊觎的!”

    “但是,”

    他语气陡然加重,目光如锥!

    “不许贪功冒进,不许脱离侧翼掩护,更不许追进野狐岭的山沟子里去!”

    “一击得手,搅乱其阵,打疼即可,随时听我号令撤回!”

    “听明白没有?!”

    “末将明白!得令!”

    王焕吼声应道,脸上横肉激动地抖动,眼中凶光四射。

    虽然没能去追噶呼尔,但能带兵去揍这群趁火打劫的女真蛮子,同样解气!

    他不再多言,转身“哐当”一声撞开帐帘,裹挟着一股风雪和杀气冲了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他粗野的呼喝和急促集结的马蹄声、金鼓声。

    处理完侧翼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徐达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将全部注意力拉回最大的,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噶呼尔身上。

    他大步走回悬挂的巨幅北疆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己方中军大营的位置,然后迅速向中心一收。

    “噶呼尔主力动向不明,女真部又至侧翼。”

    “敌情诡谲,我军不可再分散兵力,亦不可固守原处被动应付。”

    “传令三军!”

    “各营即刻起,停止一切诱敌,出击行动!”

    “以中军大营为核心,左右两翼营寨,向中军收缩靠拢!”

    “间距不得超过五里!”

    “加固现有营垒,深挖壕沟,加设鹿角拒马,多备弓弩火器!”

    “各营主将亲自督阵,没有我的中军令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接战,违令者——斩!”

    收缩防守,抱团聚拢。

    这是应对不明敌情,防止被敌人分割穿插,各个击破的最稳妥策略。

    众将虽然心中仍有不甘,对王焕带兵出击抱有期待,但也深知大将军此令是老成持重之举,纷纷抱拳领命“末将遵令!”

    命令迅速被亲兵传出。

    很快,苍凉的号角声和沉闷的金鼓声压过了风声,在连绵的营地上空回荡。

    各营兵马开始有序移动,向中军大营方向靠拢,营墙被加固,壕沟被加深,一派临战前的紧张忙碌。

    “还有,”

    徐达的目光投向帐外那一片混沌的风雪世界,语气森然,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

    “给我把营中所有还能跑动的斥候,能派出去的,全都派出去!”

    “不要吝惜马匹,不要怕伤亡!”

    “我要知道,噶呼尔的主力,到底藏在哪个耗子洞里!”

    “他的大营在什么方位?有多少人马?这几日的动向如何?”

    “还有,给我查清楚,女真乌拉部这次突然冒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与噶呼尔早有勾结,还是自作主张?”

    “方圆二百里内,我要知道每一片山洼,每一处树林后面,到底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但凡有异动,立刻飞马回报!”

    “是!末将领命!”

    负责全军哨探侦查的游击将军肃然应道,脸色凝重。

    他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在这等恶劣天气和敌情下,派出去的斥候,很可能十不归五。

    但他更清楚,若不弄清敌情,大军就如同蒙眼走路,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出帐安排。

    一道道命令如同无形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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