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走到江边一看,好家伙!

    原本白茫茫一片的龙王湾,现在变样了。

    江面上的冰层裂开了无数道口子,黑乎乎的江水从裂缝里翻涌上来。

    靠近岸边的冰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江心处,一块块巨大的冰排顺着水流往下漂,互相挤压着,发出咔咔的摩擦声。

    这就是松江的开江,壮观,也透着股子凶险。

    但在王强眼里,这就是淌金流银。

    这个时候,大网是下不得的。

    江里全是流冰,你也下不去,真下去了,那一网几百块钱的家当,瞬间就能被冰排子给割烂了卷跑了。

    但这难不倒王强,他有绝活。

    回到家,苏婉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热乎乎的大碴子粥,配上刚腌好的咸鸭蛋,流着红油。

    王强稀里呼噜喝了两碗粥,一抹嘴:“嫂子,把咱家仓房那个大黑坛子给我找出来,还有,大哥留下的那条小舢板,我得收拾收拾。”

    提到那条小船,苏婉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在后院棚子里扣着呢,除了你之前用过两次,后面就没怎么动过。”

    “另外那坛子里装的啥啊?臭烘烘的,熏死个人!”

    “那是咱们发财的引子!”王强嘿嘿一笑。

    吃完饭,王强就钻进了后院。

    那条小舢板是以前大哥王勇留下的,柳木打的,轻快是轻快,就是有段时间没下水了,看着有点干巴。

    王强也没含糊,去锅里化了点猪油掺着桐油,拿着破布把船里里外外擦了一遍,油一浸进去,木头那种暗红色的纹理就显出来了,看着结实。

    收拾完船,重头戏来了。

    王强把那个密封的大黑坛子搬到了院子角落里,离屋门口远远的。

    苏婉在那边喂鸡,伸着脖子看:“强子,你又要鼓捣啥?这坛子你不是说封了两个月了吗?”

    “嫂子,你离远点,别熏着你。”

    王强一边说,一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坛子上的封泥。

    盖子一掀开,一股子无法形容的味道瞬间冲了出来。

    那味道,酸臭、腥气,还带着股子奇异的油腻味儿,比茅坑还冲脑门子。

    “呕——”

    苏婉离着五六米远,被风一吹,差点没吐出来,捂着鼻子就往屋里跑,“王强!你这是煮屎了啊?咋这么臭!”

    王强被熏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但这小子脸上却乐开了花:“臭?这可是香!”

    “这是我去年入冬的时候,用打猎剩下的野猪肝、鸡肠子,加上八角、丁香,还有几味中草药密封发酵的。”

    “这叫万能饵!江里的鱼憋了一冬天,肚子里没油水,就认这个腥臭味儿,见了这个比见了亲爹还亲!”

    他忍着恶心,拿出一大团早已准备好的棉花团子,往那坛子里这一泡。

    那棉花吸饱了黑乎乎、粘稠稠的汁液,变成了暗红色。

    接着,他又拿出一捆子早已整理好的排钩,这排钩也是有讲究的,一根主线几十米长,每隔一尺绑一个子线,上面挂着锋利的鱼钩。

    王强也没嫌脏,光着手,把那些吸饱了臭水的棉花团子,一个个挂在鱼钩上。

    这活儿细致,还得快,不然那味道能把人腌入味了。

    苏婉在屋里隔着窗户看,见王强那一脸认真的样,虽然嫌弃那味儿,但心里也是佩服。

    这男人,为了这个家,那是真不嫌脏不嫌累。

    她想了想,找出一条旧毛巾,倒了点花露水在上面,推门出去。

    “给,围上点,别把鼻子熏坏了。”

    苏婉把毛巾递过去,那是那是屏着呼吸递的。

    王强接过来往脖子上一挂,咧嘴乐:“没事嫂子,闻着闻着就习惯了,等明天变成了钱,那就是香的。”

    挂好饵料,王强把排钩整整齐齐地码在柳条筐里,一共十大筐,少说得有五六百个钩子。

    弄完这些,他去井边打了两桶水,把手反反复复洗了四五遍,用了半块子肥皂,可那股子怪味还是往骨头里钻。

    “行了别洗了,再去江边吹吹风就散了。”

    苏婉拿过干毛巾给他擦手,虽然皱着鼻子,但也没躲开,“这就走了?”

    “嗯,这时候正是鱼开口的时候。”

    王强看了看天色,“你晚上别等我吃饭,这活儿细,得干到黑天。”

    “注意安全,看着点流冰。”苏婉把他送到大门口,又不放心地给他紧了紧领口。

    “放心吧,家里等着数钱就行!”王强扛起两筐排钩,大步流星地往江边走去。

    到了江边,风向变了。

    早晨还是西北风,这会儿转成了东南风,风吹在脸上,带着股潮乎劲儿。

    王强站在岸边的石头上,没急着下船,而是眯着眼睛看水。

    这时候捕鱼,老把式都知道一句话:三分钓,七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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