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面上却没什么波澜。

    反正,从他让人暗查姜家资金链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坐进了这张桌子。

    陆峥只是把一沓底牌补上来,让这场局更完整一点。

    再说了,踹姜家一脚这种事,有人主动递刀子,他也没必要客气到非得徒手上阵。

    指尖在桌边顿了顿,他终于伸手,把那枚U盘拿了起来。

    很轻。

    轻得不像什么惊天动地的证据,更像是普通道具。

    可他知道,那里面只要有三分是真,就足够他把姜家逼到墙角。

    他现在需要这个。

    越快动手,他越早能收尾。

    越早收尾,以顾朝暄那性子,一知道真相,八成能专门飞回国来骂他一顿;到时候嘴上再怎么逞强,心里终究是软的,总会在某个时刻松一口气,勉勉强强、很不情愿地再咬他一口。

    当然,这些念头他只在心里掠过一圈。

    连半分,都不会落在脸上。

    秦湛予把U盘在指间又转了一圈,动作懒散。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唇角淡淡一勾:“借牌是好事,不过……”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拿没看清楚底色的牌上桌。”

    意思再明白不过。

    陆峥侧头看他,眼里掠过一点笑意,冷淡、锋利:“你当我是卖假货的?”

    “假不假,到时候一用便知道。”秦湛予回得也不客气。

    他没心思跟陆峥多说话,每次跟他针锋相对,就觉得自己被逼得跟个毛头小伙似的,浑身都是不合年纪的幼稚劲儿。

    抬腕看了眼表,把烟按灭:“时间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有会。”

    秦湛予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陆峥一眼。

    “陆峥。”

    陆峥没出声,抬眼。

    秦湛予开口:“别忘了,回头把我车的维修账单报一下。”

    他顿了顿,又慢悠悠补了一刀:“公车公养归公车公养,你那一下蹭得太刻意,我这人原则问题比较多,情情爱爱的账可以混一混,公家这点儿油漆钱……得你掏。”

    “……”

    ……

    每年秦湛予的生日,他都会收到不少礼物。

    从念书到工作,这个日子在不少人心里都有印记。

    同学送书,师长送字画,后来又多了些茶叶、文玩之类的心意。

    进了体制、升了职,东西没有变得更贵重,倒是更讲究合规:大多以“学习资料”“纪念册”的名义出现,统一登记,统一入账,形式周全,分寸拿捏得极好。

    因为从政,他的生日一向过得低调。

    往年都是家里约在一起吃顿饭,外公、母亲、舅舅,挑一家清静的小馆子,点几个拿手菜,吃完就散,各回各的单位和会务。

    今年也一样。

    上午安排了两场会议,下午处理文件,傍晚被家里“押”去吃了一顿饭。

    席间倒也不冷清,却免不了被问近况、被叮嘱身体、被侧面提醒注意舆情和风声。

    初冬的夜风有点硬,小区的银杏叶被风刮得在地上打着旋,路灯一盏一盏往后退。

    车子刚拐进楼前那条小路,他就看见单元门口的台阶上,有个人影站在感应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大衣旧,扣子从上到下扣得严丝合缝,脚边放着一个小保温桶,手里还提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

    远远一眼,他就认出来——是谢家那位做饭的李婶。

    车刚停稳,他没等司机开门,自己推门下了车。

    李婶看到他,忙往前挪了一步,又不太敢靠近,先低着头:“秦先生,打扰您了。”

    秦湛予几步走上前,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半。保温桶还带着灼人的热度,纸盒倒不大,却颇沉。

    “怎么站楼下?以后这种东西,让小区门口保安给我打电话就行。”

    “不劳烦,今天是您生日……朝朝打电话回来,让我给您煮一碗长寿面。”

    她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保温桶:“按她原来爱吃的法子,我就照着做了一份。汤底用鸡骨头小火熬了好几个钟头,您应该会喜欢。”

    说完这些,她继续,“这个,是她寄回来的。”

    她指的是那个纸盒。

    盒子外面还贴着一张已经被邮戳盖花的国际面单,角落处印着几行看不太真切的英文,唯有“PARS”那几个字母被蓝墨水勾出一道痕,格外显眼。

    “寄到胡同那边去了。”李婶说,“我今儿上医院去看老爷子,顺道从邮局取出来的。她怕快递给您乱放,就让我亲手给您送来。”

    秦湛予听着,手指在那张被邮戳印花的面单上顿了顿。

    “谢谢。”他开口,尽量把嗓音放得柔和,“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李婶摆了摆手:“不了,挺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秦湛予没有坚持,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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