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惊弓之鸟,不能再惹麻烦。绕开这痕迹,继续往高处走,找个能藏身的窝最要紧。”

    又连滚带爬地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就在大家都快散架的时候,打头的姜离忽然低呼:“前头有亮!”

    几人精神一振,赶紧凑过去。拨开缠人的藤蔓和灌木,眼前豁亮了些。

    这是一处山腰上的小平台,背后靠着陡峭的石壁,岩壁底下,树根和乱石堆里,竟然巧妙地藏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要不是几块塌下来的石头和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藤遮着,根本发现不了。姜离说的亮光,是从洞口缝里透出来的,极其微弱,像是……火光?

    “有人?”王胖子紧张地攥紧了工兵铲。

    姜离示意别出声,猫到洞口边,侧耳听了听,又小心拨开点爬山虎,朝里张望。

    过了一会儿,她退回来说:“里头是个小山洞,有堆火刚灭不久,灰还带点温乎气。没人,但……有药味儿。”

    “药味儿?”苏锦书眼神一动。

    “进去看看。”袁守诚拍板,“总比在外头喝雾气强。加点小心。”

    几人鱼贯而入。

    山洞确实不大,也就半间屋子的地儿,但挺干爽,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茅草,中间有个石头垒的灶坑,里头的柴火还冒着点青烟,摸着有点温乎气儿。

    墙角堆着几捆晒蔫巴的草药和几个空竹筒,空气里飘着药草味儿,混合了好几种草根的苦涩味儿,还有点淡淡的腥气,在洞里若有若无地飘着。

    “像是采药人临时落脚的窝棚。”

    苏锦书检查着那些草药,“里面有断肠草和迷迭香的味道……都是气味刺激的药材,或许……,这都是治外伤、驱瘴气的药材。”

    “人刚走没多会儿。”姜离摸了摸火堆边的草垫子,“还潮乎着呢。”

    王胖子一屁股瘫在干草上,长出口气:“管他谁待过呢,总算有个能喘气的地儿了!胖爷我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李司辰也靠着洞壁坐下,觉得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他打量这山洞,虽说着实简陋,但干爽背风,真是个难得的藏身之所。

    袁守诚在洞口附近摆弄了几个简易的预警机关,又仔细查了一遍,确认没别的出口和危险,才稍稍放心。

    “今晚就歇这儿。轮班守夜,不能睡死。”

    苏锦书拿出伤药,重新给袁守诚处理伤口。李司辰也觉着左肩之前被崩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挽起袖子一看,青紫了一片。

    苏锦书默默递过药瓶。

    “谢了,苏姐。”李司辰接过药瓶,自己龇牙咧嘴地抹起来。

    “司辰,”苏锦书一边帮袁守诚包扎,一边低声问,“你之前说,洞里那个暗红色的印记,让你觉着有点……眼熟?”

    李司辰手上动作一顿,点点头:“嗯,说不上来,就是觉着……好像在哪见过,可又真想不起来。而且,那会儿镜子发烫的时候,我好像……听见点别的声儿,模模糊糊的,像是好多人在哭喊,又像是在念经……”

    苏锦书若有所思:“《山海经》海外西经里提过‘司幽之国’,说那儿的人‘吃黄米,吃野兽,使唤四种鸟’,而‘司幽’本身,是‘管着日月影子’的神。”

    “要是落花洞里的东西真跟‘司幽’有关,那印记,兴许是一种老得没边儿的、跟影子、时辰有关的巫祝符文。你能有感应,可能……跟你家祖上的血脉有关。袁李两家,祖上有没有出过管祭祀或者看星星的官儿?”

    袁守诚包扎好伤口,靠着洞壁,闭着眼,声音疲惫:

    “老祖宗的事儿,年头太久,好多都说不清了。但司辰这孩子,打小就对老物件上的花纹特别上心,有时候还能梦着些怪场景……他爹当年也……”

    他说到这儿,突然打住,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洞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火堆里没烧透的柴火偶尔啪地一响。

    就在这时,守在洞口的姜离突然压低嗓门:“有动静!山下,有火亮!不止一處,正往这边挪!”

    所有人瞬间弹了起来,冲到洞口,小心扒着藤蔓缝往外看。

    只见山下那一片混沌的雾气里头,猛地撕开几十个昏黄的光点,像是一群饿急了的黄皮子眼睛,晃晃悠悠,正顺着山沟子往这边漫上来!

    火光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粗野的吆喝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混在一起,隔着老远就飘了过来,中间还夹着几声短促凶狠的狗叫,听得人后脊梁发凉!

    “是姚三斤的人!他们搜上山了!”王胖子声儿都颤了。

    “这么快?!”

    袁守诚脸黑得像锅底,“这帮地头蛇,对山里的沟沟坎坎门儿清!怕是顺着咱们踩倒的草和留下的味儿摸上来的!还带了撵山犬,鼻子灵得很!”

    “咋整?这洞虽说隐蔽,可要是被仔细搜,肯定藏不住!”李司辰急了。

    眼看那火把长龙越来越近,甚至能隐约听见乱哄哄的人声和狗叫!

    王胖子脸白得跟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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