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反倒更瘆人了,那点惨白的光勉强透过树叶缝儿漏下来,在地上留下些晃来晃去的光斑,跟鬼眨眼似的。

    溪水哗哗流,在这死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响,吵得人心慌。

    王胖子点起一小堆篝火,火苗起初有点弱,噼啪地爆着火星,他赶紧又添了几根细柴,火势才旺起来,橘黄色的光晕驱散了小片黑暗,也带来了些许暖意,但在这偌大的黑夜里,这点火光显得格外渺小。

    几个人围着那簇小小的火堆坐下,就着冰凉的溪水,默默地啃着干硬的压缩饼干。疲惫和紧张过后,饥饿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点东西三两口就没了,肚子里依旧空落落的。

    “舅公,您老以前真听人说过这黑水峪的邪乎事儿?”

    李司辰咽下最后一口噎人的饼干,忍不住问道。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

    袁守诚用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

    “嗯,年轻那会儿听我师父提过一嘴。说这黑水峪,早几百年是个啥边地侯爷的封地,那侯爷好像魔怔了似的,痴迷长生不老术,在峪里大兴土木,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邪门祭祀。”

    “后来不知咋的,整个寨子的人,一夜之间,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打那以后,这地界就邪名远扬,说是进去的人容易鬼打墙,还能听见鬼哭狼嚎,运气差的就直接栽里头了。”

    “官府也派兵来查过几回,屁都没查出来,最后就不了了之,成了没人敢沾的凶地。”

    苏锦书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要是甬道里那块石碑上记的‘司幽’窃影邪法是真的,那黑水峪的古墓,很可能就是那个侯爷搞‘长生实验’的老巢。”

    “实验玩砸了,引来‘幽冥反噬’,导致整个封地遭殃,这倒跟民间传说对得上。就怕……那‘影祸’没清理干净,墓里还留着啥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凉意。

    “管他娘的是侯爷还是王爷,骨头渣子都烂没了,还能作啥妖?”

    王胖子嘴硬,但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往火堆边又凑近了些,“咱有姜离姑娘这身手,有司辰老弟那宝贝镜子,还有舅公您老人家坐镇,怕他个鸟!”

    姜离没吭声,只是拿起一块粗布,默默地、反复地擦拭着短铁锹的锋刃,冰冷的铁器在火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

    李司辰从工具包侧袋里拿出那张拓印了石碑地图的、有点发黄的厚纸,就着火光仔细辨认。

    “图上看,进峪以后,得顺着一条早就干涸的旧河床往北走,绕过三个连在一块、形状像猴脑袋的山包,古墓的入口应该就在第三个山包背阴的那面,一堆乱石头底下。”

    他抬头望向黑漆漆、如同巨兽嘴巴般的峪口,“明天进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图年头太久了,河床还在不在,山包变没变样,都难说。”

    “光防着地图不准还不够,更得提防活物。”

    袁守诚声音低沉,“姚三斤那伙人吃了那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这黑水峪凶名在外,保不齐还有别的想发财想疯了的,或者……另有所图的人摸进来。”

    “今晚守夜不能打瞌睡,两人一班,轮着来。司辰,你和锦书守前半夜。后半夜我和姜离来。胖子,你耳朵灵醒点,机灵着些。”

    王胖子一听自己不用守夜,忙不迭点头:“放心舅公!胖爷我睡觉都睁着一只眼!有个响动准保第一个窜起来!”

    安排停当,袁守诚和姜离靠着岩石合衣躺下,尽量休息。王胖子吃饱了食困,没多久就鼾声渐起,跟头猪似的。李司辰和苏锦书守在火堆边,负责前半夜的警戒。

    夜越来越深,山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声,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里窃窃私语。

    篝火偶尔噼啪爆响,溅起几点转瞬即逝的火星。远处黑水峪的方向,完全被黑暗吞噬,静得让人心里头发毛,那寂静本身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姐,”李司辰压低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说……那‘司幽之国’,还有那偷影子续命的邪法,到底有几分真?人死如灯灭,影子还能兴风作浪?”

    苏锦书往火堆里添了根粗点的柴火,火光跳动,映亮她略显苍白的侧脸和专注的眼神。

    “《山海经》里光怪陆离的记载多了,未必全是空想。上古之事,渺茫难考,但‘影’与‘魂’的关联,在很多原始巫术里都有体现。影子常被看做是人魂魄的投射,或者连着某种生命本源。”

    “偷别人的影子,从某种角度说,就是在剜别人的心,割别人的肉。这种邪法逆天而行,真要存在,反噬起来肯定天崩地裂。黑水峪的传说,说不定就是反噬的后果之一。”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李司辰:“你们袁李两家传承久远,似乎也对这类上古秘辛有所记载。你……以前有没有听家里长辈提起过类似的传闻?”

    “或者,在你……感应到某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关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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