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在这里拐了个急弯。

    果然,在拐弯处的乱石滩后,隐约出现了一条早已干涸的、堆满砾石的河床痕迹。

    河床入口处,一棵早已枯死、形态扭曲狰狞的老槐树,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孤零零地立在浓雾中,光秃秃的枝杈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就是这儿了!”

    李司辰精神一振,用手电照着那棵歪脖子树,“顺着这干河床往北走!”

    然而,当他们踏上干涸的河床时,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脚下压根就没个正形路,溪岸又陡又滑,长满了青苔的石头硌得脚底板生疼,一不小心就得摔个四脚朝天。

    两旁的荆棘条子还老往人脸上、胳膊上划拉,火辣辣地疼。难以下脚,更重要的是,越往里走,雾气似乎越浓,而且……方向感开始变得模糊。

    “不对劲……”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姜离突然停下脚步,短铁锹插进砾石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咱们好像在绕圈子。这棵被雷劈过的半截树桩,一刻钟前我就见过。”

    众人心中一凛。

    仔细看去,旁边果然有一棵焦黑的、只剩半截的树桩,形态独特,确实有印象。

    在这鬼打墙一样的河床里转了老半天,放眼望去除了石头就是雾,连个参照物都瞅不清。

    王胖子最先扛不住了,呼哧带喘地一屁股坐在块大卵石上,哭丧着脸:“舅公!司辰!咱别是撞上鬼打墙了吧?这要转到猴年马月去?胖爷我这腿都快溜细了!”

    “不一定是鬼打墙。”

    苏锦书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的痕迹和周围的环境,“河床里的石头分布几乎一样,缺乏参照物。这雾又浓,能见度极低,很容易迷失方向。”

    “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雾好像有点……不对劲?看东西有点重影?”

    经她一提,李司辰也发觉了,盯着远处一块石头看久了,边缘似乎有点模糊晃动。他甩了甩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是瘴气!”

    袁守诚脸色一变,“而且不是普通的瘴气!里面掺了迷惑人心智的东西!都凝神静气,别被干扰了!司辰,看看地图,有没有别的标记?”

    李司辰连忙再次展开地图,就着手电光仔细辨认。

    “地图上只标了河道和三个山包,没提有瘴气迷阵啊……等等,这河道旁边,好像用极淡的墨点点了几个小点……分布没什么规律……”

    “点?可能是标记的石堆或者特殊地形?”

    苏锦书凑过来看,“古人地图常用这种标记指示危险或路径。试试离开河床,往点标记的方向走?”

    就在这时,王胖子突然指着左侧雾中一声低呼:“那边!雾里好像有东西在动!个头不小!”

    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抄起武器对准那个方向。浓雾翻滚,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模糊的黑影,似乎在缓缓移动,还伴随着沉重的拖沓声。

    “准备迎敌!”袁守诚低喝,忍痛举起了随身的铁尺。

    姜离已经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身影没入浓雾中。

    片刻后,她退了回来,脸色有些古怪:“不是活物。是……一个石头人像,半截埋在乱石堆里,被风吹动的藤蔓挂着,风吹藤蔓动,看着像在走。”

    虚惊一场。但这也提醒了众人,这雾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李司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审视地图上的墨点。他回忆着刚才走过的路,以及那棵重复出现的雷击木桩的位置,尝试在心中勾勒方位。

    “这些墨点……会不会不是指示方向,而是标记了……某种规律?或者,是这迷阵的‘生门’所在?”

    他仔细观察最近的一个墨点对应的大致方位,那里雾气似乎稍淡一些,隐约能看到几块堆叠起来的、形状比较规则的大石。

    “往那边试试!”李司辰指向那堆石头。

    一行人小心翼翼离开干涸的河床,朝着那堆石头走去。

    果然,越靠近那堆石头,雾气似乎真的淡了一点,那种头晕目眩的重影感也减轻了。

    站在石堆旁,视线清晰了不少。

    “有门道!”袁守诚赞许地看了李司辰一眼。

    接着,李司辰凭借着对地图的敏锐记忆和方向感,结合远处模糊的山形轮廓(地图上标注的三个猴头山包在浓雾中只能看到最前面一个的底部),艰难地辨认着下一个墨点可能对应的方位。

    他们不再沿着直线走,而是时而左拐,时而右绕,像是在穿越一个无形的迷宫。

    过程依旧艰难,雾气缠绕,怪石嶙峋,好几次都差点又绕回原处。但有了一次成功经验,众人心里都有了底。

    苏锦书不时提醒大家注意呼吸节奏,减少瘴气吸入。王胖子虽然嘴里不停念叨,但也紧紧跟着,不敢掉队。

    就这么东绕西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艰难跋涉了近一个时辰,就在大家都快被这鬼雾憋疯的时候,最前头开路的李司辰猛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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