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一过,风潮彻底引爆。

    陈越的值房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连门槛上的漆都被蹭掉了一层。

    没得到特制刷的嫔妃派贴身宫女来问,那语气是一个比一个急:“陈大人,能不能给咱们娘娘也做一把?钱不是问题,要那种镶红宝石的!我们娘娘说了,要是做不出来,那就是看不起她!”

    得了奖的更是得寸进尺:“陈大人,上次那个太素了,这次我想刻个‘闭月羞花’在柄上,行不行?还要配个檀木的盒子!”

    连那些稍微有点脸面的大宫女都开始悄悄打听,从袖子里摸出碎银子塞给小禄子:“小禄子公公,帮帮忙,能不能用咱们的月钱买一把普通的‘竹柄版’?哪怕是那试验品也行啊!现在出门要是嘴里没点薄荷味,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皇后更是直接下旨,将“洁齿刷”与牙粉列为后宫份例之一,由陈越工坊定期供应。这等于是一张长期的、稳定的、有皇权背书的“政府采购大单”。

    陈越看着修安那本迅速写满的订单簿,头皮发麻。

    “大人,这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修安一边记一边擦汗,手都在抖,“咱们那工坊还没建好呢,这产能……跟不上啊!今天早上刘师傅都发火了,说再催他就要拿锤子砸人了!”

    “跟不上也得跟!”陈越咬牙切齿,狠狠灌了一口凉茶,“这就是‘甜蜜的烦恼’!这种风口要是抓不住,咱们就是猪!赶紧去催刘师傅,告诉他,那植毛机要是再弄不好,我就去给他当学徒!给他拉风箱!”

    ……

    就在陈越这边忙得脚打后脑勺,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的时候,新的麻烦又来了。或者说,是新的“商机”来了。

    午后,椒房殿外。

    几位低位嫔妃正向皇后请安,说话间,一位平日里颇受宠爱的丽嫔,用帕子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娘娘,不是嫔妾多事。只是近来深秋入冬,门口挂起来帘子,这屋里就更闷了,有些近身伺候的奴才……那嘴里的味道,实在是熏得人头疼。刚才小德子给我扇扇子,那口气,差点把我给送走。”

    “是啊娘娘,”另一位也附和道,眉头紧锁,“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监,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一张嘴就是一股子腐烂味,咱们又不好明说,只能忍着。这要是万岁爷来了……”

    皇后闻言,也微微蹙眉。她是个爱洁的人,这种事虽然不值一提,但也确实影响心情,更关乎皇家体面。

    “此事确实不雅。”皇后点了点头,“得想个法子。”

    太康公主正好在一旁啃着刚贡上来的蜜桃,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把桃子一扔,提着裙摆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陈越的值房。

    “陈越!陈越!快出来!别磨骨头了!”

    陈越刚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被这嗓子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赶紧跑出来,一边整理官帽一边问:“殿下,又有何吩咐?难道是刷子坏了?还是哪位娘娘不满意?”

    “刷子没坏,是人坏了!”公主叉着腰,气鼓鼓地说道,“那些奴才的嘴太臭了!本宫刚才的依仗逆着风走,差点被熏晕了!你的刷子能不能把他们的嘴也弄干净点?要是弄不干净,你也别在宫里待了,本宫怕被熏死!”

    陈越一听,乐了。这哪是麻烦,这是市场下沉啊!太监群体虽然地位低,但人数众多,而且都有点闲钱,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了讨好主子,那是真舍得下本钱的。

    “殿下放心!这事儿包在微臣身上!”陈越拍着胸脯,眼中闪烁着人民币……哦不,是银票的光芒,“微臣这就去给公公们做‘特训’!保证让他们一个个吐气如兰!”

    ……

    十日后,太监们轮值的偏院。

    这里是宫里最嘈杂、最接地气的地方。陈越带着小禄子,还有几大箱赶制出来的简易竹柄牙刷(用的是边角料竹子和稍微次一点的猪鬃),站在了平时点卯的高台上。

    下面是一群刚下值的太监,一个个探头探脑,衣衫不整,有的还在剔牙,有的还在互相打闹,不知道这位最近风头正劲的“牙神”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各位公公!”陈越大声喊道,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简易扩音筒,“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有旨,为了宫里的空气清新,也为了各位的身体健康,更为了大家能在主子面前多露脸,从今天起,咱们得开展一场‘刷牙大比武’!”

    “啥?刷牙?”底下一片哗然,有人嗤笑出声。

    “咱家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听说太监还要比刷牙的!”

    “就是,咱们这嘴,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还讲究个啥?”

    陈越也不恼,直接祭出大杀器。他让人打开一口箱子,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锭子。

    “各位!这刷子,每人一把!这牙粉,管够!而且……”他拿起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在手里抛了抛,“谁要是刷得最干净,今儿个有赏!赏银五两!前十名都有赏!最后一名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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