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止痛与排脓——“巫术”对决“麻醉”

    那个小太监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皮肤紧绷得发亮,正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我先来!”阿巴斯抢先一步,生怕陈越抢了他的风头。

    他从那个油腻的皮囊里掏出一把干枯的、不知名的草药,又拿出一个画满符咒的铜盆,就在大殿上点燃了。

    “呼——”

    一股呛人的烟雾升腾而起,带着某种致幻的、类似于大麻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偏殿。几个老臣忍不住咳嗽起来,掩住口鼻。

    阿巴斯围着病人开始转圈,嘴里念念有词,发出“呜噜呜噜”的怪叫,跳起了一种诡异的舞蹈,手里的铃铛摇得震天响。

    “这……这是干嘛?”朱祐樘都看懵了,眉头紧锁。

    “回陛下,这是西域的‘驱魔舞’!”山羊胡太医赶紧在一旁解释,一脸崇拜,“大师说了,这牙疼是有魔鬼在牙根底下作祟,得先用烟熏晕魔鬼,再用咒语驱赶!”

    跳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跳得满头大汗,阿巴斯突然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锈迹斑斑、弯成钩状的刀具,没有任何消毒措施,甚至连擦都没擦一下,直接就要往那太监的肿脸上扎!

    “啊——!!救命啊!!”

    那小太监本来就被烟熏得迷迷糊糊,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再加上剧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拼命挣扎,手脚乱舞,差点从榻上滚下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几个侍卫冲上去才勉强按住。

    阿巴斯却不管不顾,硬生生地朝着肿起来的牙龈就扎了进去。

    “噗嗤!”血液飞溅,太监两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这哪里是治病,简直是行刑!

    “庸医!这是谋杀!”陈越摇了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轮到他了。

    陈越没有跳大神,也没有念咒语。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密封严实的小瓷瓶,又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竹管针筒”——这是他用细竹管和活塞改良的简易注射器,虽然还没有空心针头,但他有更妙的法子。

    “这是什么?”朱祐樘好奇地探过头。

    “回陛下,这是微臣自制的‘定痛液’。”陈越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高粱酒味混合着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乃是用高度酒提纯,加上曼陀罗花、闹羊花等几味草药,经过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萃取’而成。此药性烈,能阻断痛觉。”

    他并没有注射,因为没有针头。但他用棉球蘸取了高浓度的药液,敷在太监肿胀最厉害的牙龈粘膜上,也就是那个即将破溃的脓点周围,进行表面麻醉。

    稍待片刻,陈越轻轻碰了碰患处,问那太监:“感觉如何?”

    太监悠悠转醒,眨了眨眼:“回……回大人,好像……木了,嘴皮子发麻,不那么疼了。”

    陈越点点头,然后取出特制三棱针,在烛火上烧得发红后,放在一边冷却,手腕极稳,没有一丝颤抖。

    “忍住,就一下。”

    “噗。”

    极轻微的一声,就像是刺破了一个熟透的葡萄。

    细针刺破了脓包最薄弱的顶点,甚至避开了周围密集的血管网。一股黄白色的脓液顺着陈越预先放置的引流管(一根空心的鹅毛管)流了出来,直接滴入托盘,没有喷溅,没有惨叫,只有一种压力瞬间释放后的轻松。

    “好了。”陈越用棉球清理干净,敷上特制的消炎药粉,“回去多漱口,三天即消。”

    那太监摸了摸脸,一脸不敢置信,眼泪哗哗地流:“真……真不疼了?刚才那是……真的?谢大人救命之恩!”

    高下立判。一个疼晕过去,一个谈笑间解决。

    朱祐樘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阿巴斯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怀疑:“这第一局,陈越胜。”

    第二场:断牙重建——“暴力”对决“黑科技”

    那侍卫是个硬汉,虽然牙根断了,半截牙茬子露在外面,满嘴是血,但也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浑身的肌肉紧绷。

    阿巴斯输了一局,气急败坏,脸上的红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次他更是拿出了看家本事,一把推开太医,从皮囊里掏出一把类似老虎钳的大家伙,那钳口上还带着陈年的血垢。看那架势,是要直接硬拔!

    “忍着点!那是坏骨头!拔了就好了!”阿巴斯也不废话,钳子夹住那半截断牙,就要用力。

    “等等!”侍卫下意识地想躲,但被阿巴斯死死按住。

    “咔嚓!”

    一声脆响,那是牙槽骨被暴力撼动的声音。那侍卫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服。牙根是被拔出来了一半,但因为暴力操作,连带着旁边的一大块牙龈和牙槽骨都被撕裂了下来,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瞬间染红了前襟。

    “这……这……”阿巴斯慌了手脚,拿着把所谓的“圣灰”就往伤口上撒,结果血混合着灰,糊成了一团黑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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