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封门,三人控制伙计,剩下两个直扑墨炎。
墨炎想跑,可刚转身,就被一脚踹在腿弯,扑通跪在地上。冰凉的铁链套上脖子时,他才猛地回过神,嘶声喊道“我是福王的人!你们敢——”
“福王?”刀疤脸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李公公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开药铺的?”
墨炎被拖出去时,门外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百姓们指指点点,先前那些讨说法的人此刻更是义愤填膺,唾沫星子几乎要淹死人。
“黑心药铺!”
“毒害百姓!”
“该杀!”
墨炎被塞进囚车,那车吱呀吱呀往大理寺方向去了。
“神农堂”的大门被贴上封条,两个锦衣卫持刀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就飞遍了京城。事件平息后数日,太医院。
……
三日后,大理寺公堂。
主审的是大理寺少卿,姓周,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看着和气,可眼睛里有股子狠厉的劲儿。
堂下跪着墨炎,囚服加身,头发散乱,可腰板还挺得笔直。
“罪民墨炎。”周少卿开口,“你涉嫌以罂粟、曼陀罗等毒物制成‘百灵丸’,假借赠药之名流毒百姓,可有此事?”
墨炎抬起头“大人,草民冤枉。‘百灵丸’乃古方改良,所用皆是寻常草药,绝无毒物。定是有人嫉妒‘神农堂’生意红火,恶意陷害!”
“哦?”周少卿挑眉,“那本官就要找人品鉴品鉴了。”
侧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官服,是太医院最低阶的款式。头发梳得整齐,脸也洗干净了,胡子刮了,露出一张消瘦却依旧透着棱角的脸。
许冠阳。
他走进来,没看墨炎,先向周少卿行了个礼。
然后才转过身,看向跪着的药王。
“罪民墨炎。”许冠阳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你方才说,‘百灵丸’所用皆是寻常草药?”
“是。”墨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许冠阳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墨炎后脊发凉。
“那好。”许冠阳转向周少卿,“大人,请取‘百灵丸’样品,罪臣愿当堂辨药。”
周少卿点头。
早有衙役端上来个托盘,上头放着三颗药丸,正是锦衣卫那日从“神农堂”搜出来的。
许冠阳拿起一丸。
他没舔,只是掰开,凑到鼻尖深深一吸,然后闭上眼睛。
堂上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约莫十息,他睁开眼。
“此丸,主料有四。”他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砸在青砖地上,掷地有声,“其一,***,晒干碾粉,约占四成——味微甜,后劲麻涩,久服成瘾,损人精神。”
他顿了顿,看向墨炎。
墨炎脸色发白。
“其二,曼陀罗花粉,约占两成——气味刺鼻辛烈,初服致幻,久服伤脑,易生癫狂。”
“其三,川芎,约占一成半——寻常活血化瘀药,用以掩饰前两味毒药的气味。”
“其四,白芷、延胡索、甘草等,余量。”
他说完,将药丸放回托盘,退后一步。
“此方若用于镇痛,短期或有效果。然长期服用,必致人依赖成瘾,形销骨立,神智昏聩,最终脏器衰败而亡——非治病,乃杀人。”
他一口气说完,堂上鸦雀无声。
连周少卿都听得眉头紧锁。
“你……你血口喷人!”墨炎终于反应过来,嘶声喊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此妄言?”
“何人?”许冠阳重复这两个字,忽然笑了,“我是乃太医院前院判许冠阳,当下虽有官司在身,但我院判之位,够不够资格来辨药?”
他转向周少卿,深深一揖。
“大人,罪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这话说得太重。
堂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周少卿沉吟片刻,拍了拍惊堂木“传人证。”
侧门又开了。
进来三个人——正是前几日在太医院门口闹事的那几个百姓。他们此刻换了干净衣服,可脸色依旧蜡黄,走路虚浮。
“大人。”为首那汉子跪下,声音发颤,“小人……小人就是吃了‘百灵丸’,如今离了那药就浑身难受……求大人做主!”
另外两个也磕头,说得大同小异。
墨炎看着他们,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证据确凿。
人证物证俱在。
周少卿又拍了下惊堂木。
“罪民墨炎,制***,危害百姓,罪证确凿。按《大明律》,当杖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