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亩。那些百姓的借据,利息高得吓人,根本就是陷阱!”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周明远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沈青澜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周明远,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所有真实账册,供出所有涉案人员,本宫可保你全家性命。否则……”“臣说!臣都说!”周明远痛哭流涕,“账册……账册在臣书房暗格里。刘家、王家、赵家……还有苏州、杭州的几个大户,都参与了……”“写下来。”沈青澜命人取来纸笔。周明远颤抖着手,写下一份长长的名单,又画了一张隐匿田地的分布图。写完时,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沈青澜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心中震惊。这上面涉及的不只是江宁,整个江南的豪强几乎都牵扯其中。更让她心惊的是,名单最后还提到了几个人名——都是朝中官员,有些甚至是萧景玄新提拔的寒门官员。“这些人,也参与了?”她指着那几个名字。周明远点头:“他们……他们在京中为这些豪强提供庇护,每年收受巨额贿赂……”沈青澜与沈青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新政推行,最大的阻力不是地方豪强,而是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玄七。”沈青澜唤道。“臣在。”“派人将这份名单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呈给陛下。另外,查封周明远府邸,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收押,等待陛下发落。”“是!”玄七领命而去。周明远被带走时,还在哭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沈青澜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权力与金钱,最能腐蚀人心。”沈青峰道,“青澜,这才是开始。江南的豪强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反扑。”“我知道。”沈青澜走到地图前,看着江南各州的标记,“所以我们动作要快,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证据固定,将首恶惩处。”接下来的三天,沈青澜几乎没合眼。她与沈青峰、玄七一起,清查周明远交出的真实账册,核对隐匿田地的数量,抓捕涉案的豪强。江宁县震动。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强,一个个被玄卫从府中拖出,押入大牢。百姓们起初还不敢靠近,后来见皇后雷厉风行,真的在为他们做主,才敢出来指证。“娘娘!刘家强占了我家十亩水田,我爹去告状,被他们活活打死!”“王家放高利贷,我儿子借了十两银子,三年滚到一百两,还不起,田地被夺,人也被打残了!”“赵家勾结官府,把我家的祖坟都平了,说是他家的地……”一桩桩血泪控诉,听得沈青澜心中滴血。她知道豪强横行,却没想到如此无法无天。“诸位父老乡亲。”她站在府衙前,对聚集的百姓道,“本宫在此向你们保证,所有被强占的田地,一定归还!所有被害的人,一定讨回公道!从今往后,江宁县不会再有人敢欺压百姓!”“皇后娘娘千岁!”百姓们跪倒一片,哭声震天。沈青澜眼中含泪。这一刻,她真正理解了萧景玄推行新政的决心。这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名声,而是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中篇:暗潮汹涌就在沈青澜在江宁县大张旗鼓清查田亩时,江南各州的豪强们已经聚在了一起。苏州,拙政园。这座江南名园此刻戒备森严,园中一处隐蔽的水榭里,坐着七八个人。他们个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但此刻脸上都带着凝重。“周明远这个废物!”一个胖硕的中年人拍案而起,“这才几天,就把我们全供出来了!要不是他,皇后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刘兄息怒。”另一个清瘦的老者缓缓道,“周明远不过是个小卒子,关键是他供出的那份名单。那上面可有我们在京中的靠山,若是被陛下查到……”“王老说得对。”第三个人接口,“皇后这次是有备而来,带着玄卫,还有她那个瘸腿的兄长。我们若硬抗,恐怕不是对手。”“那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刘姓胖子怒道。“当然不。”王姓老者捋着胡须,“皇后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女人,而且……年轻。”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女人嘛,总有弱点。我听说,皇后与陛下感情深厚,成婚不久。若是皇后在江南出了什么事,陛下必定方寸大乱。届时,新政自然推行不下去。”“王老的意思是……”“制造意外。”王姓老者压低声音,“皇后不是要去杭州吗?从江宁到杭州,必经太湖。太湖上风大浪急,若是不小心……”几人交换眼神,都明白了意思。“可是玄卫保护严密,怎么下手?”有人问。“明的不行,来暗的。”王姓老者道,“我认识一批水匪,常年在太湖活动。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都敢做。”“好!”刘姓胖子一拍大腿,“就这么办!王老,此事交给你安排。钱不是问题,只要能除掉皇后,多少钱我都出!”“刘兄爽快。”王姓老者微笑,“不过……此事若成,我们在京中的靠山,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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