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笙身边跪下身。

    云笙垂眸一见她耷拉着眼尾的担忧模样。

    昨夜新婚,婚房外数名下人值守,皆盼着屋内新人礼成,唤她们进屋伺候,但屋内彻夜寂静。

    云笙明白翠竹的担忧,但依旧觉得如今这样更好,她都想象不出在昨夜那样的氛围下,自己如何能与萧绪圆房。

    新婚头一日的清晨仍有特定的安排,一众丫鬟伺候好云笙更衣洗漱后就退出了屋中,不喜人近身的萧绪也独自在湢室收拾完整,走回了寝屋里。

    云笙坐在梳妆台前,见他走来,转头就问:“长钰,你会描眉吗?”

    若是原本就要成婚的男子,婚前大多会稍微学习一二,可萧绪是临时上阵,云笙自觉他是完全不会的。

    萧绪闻言,目光看向她还未描绘的柳眉:“我不曾为女子描过眉。”

    云笙撅着嘴低喃:“我就知道。”

    她一边伸手向右侧的抽屉,一边煞有其事地对他道:“那你做做样子就好,别真的描上去了。”

    萧绪见她那副生怕将她眉型画丑的模样有些好笑。

    正欲应声,云笙打开了抽屉。

    两人一同垂眸,气氛陡然凝住。

    抽屉内最面上静置着一个藏青色的香囊,囊身用深浅不一的青碧丝线绣了株细韧的松柏,细密的枝叶针脚繁复却平整,可见其用心颇深,枝叶悄然探出,宛若闺阁中的少女含蓄的情思。

    云笙瞳孔缩张,慌乱无措地一把捂住香囊。

    萧凌,表字松澜。

    这是她出嫁前亲手为萧凌绣的香囊。

    刚才只顾在意萧绪是否会描眉,她怎就没想起来,新婚夫妻在妆台前这般耳鬓厮磨之后,按礼是有信物相赠的,这个香囊提早就被放在了最易拿取的地方。

    一时间沉寂无声,闷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云笙迟疑地往铜镜里看去一眼。

    铜镜映出身后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眸中好似也无任何情绪。

    他没有生气吗?

    那气氛为何会这样……

    云笙是觉无论他们是何情况,萧绪昨日连萧凌下的聘礼婚书乃至大雁都要重整,又怎可接受佩戴原本赠予别人的香囊。

    她没想让他佩戴,更是看也没想让他看见。

    耳边突然拂来热温,萧绪俯身靠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的皓腕在男人的大掌下显得脆弱不堪。

    云笙心口一坠,眼睁睁看着萧绪拿走了她遮挡的手,完整露出了掌心下秀丽的松柏香囊。

    萧绪想起两年前母亲给他的答复。

    “说是小姑娘瞧上三郎了,想来他们年纪相仿郎才女貌,倒也般配,你既不情不愿,这桩婚事我就说给三郎了。”

    时已久远,原本记不清晰的情绪在这一刻卷土重来。

    愤怒,嫉妒,占有,那些端方君子不应有的阴暗情绪交织在心头,经过两年时间的沉淀,竟然变得汹涌难抑。

    然而引发它们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香囊而已。

    云笙从铜镜里看见男人面无表情的面庞逐渐绷紧了下颌,眸光变得晦暗,分不清是阴云还是暴雨,好像有什么要从那张矜贵清冷的皮囊里爬出来了似的。

    她心下一慌,挣开萧绪的手就关上了抽屉,语速极快地道:“应该是之前就放在了这里,搬动时没有重新查看。”

    云笙回头,想用目光直接地再看他的神情,总觉得铜镜里所见像是错觉。

    侧身抬眸望去,竟真的不见铜镜里的异样。

    萧绪坦然迎上她的目光,面色平和,声色也温缓:“嗯,我知道,不必在意。”

    云笙愣住,又被萧绪握着肩头转回身去。

    “将笔递给我吧。”

    “可是……”

    萧绪道:“规矩不可坏。”

    “之后记得补上我的香囊。”

    “我是想说你不是不会描眉。”

    他不会描眉,她也没有准备香囊。

    “这事要不算了。”

    萧绪自然地再次拉开抽屉,好像真的不在意地略过那个香囊,修长的手指取出眉笔,却不将抽屉闭合。

    “不曾,不是不会。”

    他来到云笙身侧,俯下身来凑近她,面容放大在她眼前。

    云笙霎时屏息,余光瞥见抽屉里完全展露出的香囊,下意识伸手要去关上。

    手还未抬起就被握住了手腕。

    “别动。”

    太近了。

    云笙眼睫眨动,一时松懈的呼吸瞬间和他的交缠在了一起,再屏息也来不及解开缠绕了。

    眉骨上传来笔尖描绘的触感,由人伺候惯了的事竟莫名生出不适应的难耐。

    偏偏萧绪还要在这般靠近的姿态下唤她:“笙笙。”

    云笙僵着脖子不张嘴地应他:“嗯?”

    她看见萧绪唇角扬起一抹浅淡弧度,热息擦过脸颊,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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